裴开霁心软成一滩烂泥,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把陶南霜用力抱入怀里。
“你在我身边就不痛了,陶南霜。”
他一条手臂就圈住了她整个单薄的肩头,趴在她的肩膀上恳求
“别再消失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再从我身边离开,我的心脏比这伤口还痛,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行吗,行吗陶南霜。”
他重复问着,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裴开霁很少会这么自卑,更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谁。
自小到大,都是别人围着他转的,身份带来的权利,习惯被人捧到高处,无论是老师,父母的幕僚,还是那些充满恭维的官宦子弟,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有人时时刻刻都小心地迎合他的情绪,他习惯了掌控,更习惯了被给予。
可在陶南霜面前,裴开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爱而不得的痛苦。
即便他用尽手段将她抢到身边,还是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着她会跑走,就像拿着一件始终不属于自己的物品,这种恐惧,每分每秒都会折磨他到心力交瘁。
时间给了他最深刻的教训。
一次是漫长的五年,一次是煎熬的一个月。
两次分离,都让他的心脏被反复绞拧。
明明理性知道不该如此执着,但情感上却无法割舍。
此刻唯独抱着怀中这具温热的身体,才能确认她的存在,他一分一秒都不愿再让陶南霜离开自己的视线。
“裴开霁。”陶南霜唤着他的名字,试图推开他“我难受。”
裴开霁把头埋得更深,手臂用力圈紧,听到她出窒息的呜咽声。
“我也好难受啊,陶南霜,我也想哭。”
陶南霜翻了个白眼,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又只能好好跟他讲话
“你不对我动粗,我就不离开你。”
“好。”裴开霁声音沙哑保证“我要是欺负你,你就别犹豫,再捅我一刀。”
有陶南霜保证不离开他的前提下,无论她对他做什么,都像是一种奖励。
陶南霜扮可怜的招数,熟练获得他们的同情。
但其实大部分时候都知道她是装的,只是懒得拆穿,那只会让她流更多的眼泪。
三人之间的状态陷入一种很微妙的平衡。
只要没有人试图去和陶南霜生肉体上的关系,那么这种平衡就不会被打破。
陶南霜明显很喜欢吃霍屹做的饭,剩下两个人也不会再强迫她吃他们做的食物。
谁也不主动打破陷入僵局的状态,陶南霜只能一个人头脑风暴着,该如何从这三个野兽的手中脱困。
霍屹带回来一件衣服,让她换上。
是白色的休闲运动衣,简约到只有品牌的名字,版型利落,陶南霜穿上很有学生气息,清爽衬托出她的活力。
外套拉链拉到了下巴,她乖乖仰着头和霍屹对视,这身衣服无疑强化了陶南霜身上青涩又难以掌控的特质。
“你要带我出门吗?”
霍屹拿出一部巴掌大的手机递给她,那是房渺给她的那部备用机。
“不是你约的人吗。”
陶南霜接过来,想起了自己一周前答应过一个女孩,可以来她这里住宿。
邮件上有了几条新的回复,最新一条对方说,下午一点就会到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