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驰元摸了摸她抖的身体,跪在他身体两侧的大腿,冷得都起了鸡皮疙瘩。
“陶南霜!”
裴开霁再压不住他急躁暴怒的脾性了,其中还多少掺杂着要报仇的情绪,大腿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把缝合线拆掉。
眼看霍屹站了起来,裴开霁立刻把枪口瞄准了他。
“把她送到楼上,让她好好休息。”
霍屹命令着蒲驰元,随后扫了一眼凶神恶煞的裴开霁。
霍屹对这个政客之子唯一烦恼的就是不能杀,否则,他早就一刀撬开裴开霁的头颅。
“我不碰她,你也别再拿枪指我,你这样的行为,我很不愉快。”
裴开霁阴阳怪气切了一声“你不愉快我就心情好,老子就是喜欢看你杀不掉我的样子,弄不死我,你憋不憋屈,嗯?”
霍屹不再理会他,朝着厨房走去。
被无视的裴开霁暴脾气又作“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下去,让你立刻灰溜溜爬回国去收拾你公司的烂摊子!”
“可以。”霍屹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拿起餐桌上的那支药膏“你只要晚上睁着一只眼睡觉,别让我找到杀了你的机会,你的死法能伪装成很多种,但你的枪,应该不能时时刻刻都握在手里吧。”
裴开霁食指颤抖着,情绪在胸腔里涨得疼,他恨不得给霍屹一个痛快,但又害怕自己收拾不了这个结果。
他身份太过敏感,此次出国前,部里层层批示,外交处再三叮嘱,不准惹是生非。
一旦闹出动静,哪怕只是一个地方记者的报道,也足以让舆论重演五年前的那场灾难,把他推回风口浪尖,那他的前途可就真的要毁在自己手里。
霍屹走到蒲驰元的身边,拽起陶南霜的手指,给她上药。
陶南霜不敢躲,只能哭,蒲驰元拍着她的背安慰。
裴开霁质问“她手怎么了!”
蒲驰元也好奇“你被谁虐待了?陶南霜。”
“呜……我刷碗,我在货轮上,每天都在刷碗。”她哭得哽咽,泪水糊着眼眶,声音吞吐不清。
“你坐货轮到这个地方?”蒲驰元话里带刺地称赞“你可真是个厉害人物。”
霍屹面无表情看着她的惨样。
陶南霜变成这样,当然有他的责任,但是他不会说。
霍屹何必主动开口把自己变成一个罪人。
“还跑不跑了。”
听到霍屹的质问,陶南霜头摇成了拨浪鼓,哭声喘不过气
“不跑……我再也不跑了。”
骗子。
三个人心中各有各的肺腑,却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是句谎言。
陶南霜的诚信值已经为零。
小骗子有一套自我保护手段。
当三个人都惹不起的时候,她就会把自己装成软弱的受害者。
看见一个男人就会哭,企图用眼泪蒙混过关,给她选择,她谁也不敢选,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杀了她。
男人们做饭各做各的,这就导致陶南霜一顿饭吃三次,蒲驰元故意问她吃饱没,陶南霜看见他碗里刚盛好的粥,却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