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几乎什麽都不知道地来到这里,又什麽都不能带走地离开,她无法接受这个答案。但又是无力的,仅凭脑中零散的碎片与无数女人的哀嚎,就能断定这里有着被埋藏在地下的辛秘,又有谁会信呢?
见岁远不说话,林云往有些焦急,追问道:“你们究竟在怕什麽!”
“结局便是你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荒无人烟的角落。”
“那样也好,总比我一次次的感知到她人的崩溃要好得多。”
“你太执拗了。”岁远拗不过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许多年前,有人夺走了一个女人的孩子。她太弱小了,无力抵抗丶无力反驳。只能求助于她的丈夫,他的丈夫却说:‘人人都献出自己的孩子’,我家理应成为表率。
在年幼孩子的哭闹声中,孩子被带走了。冷漠的丈夫,失踪的亲人,被强行夺走的孩子,叫她变得疯疯癫癫。
在孩子被带走三年後,家中来了一位不素之客。当日,家中各处的灯点燃着恍若白昼,唯有她的寝室无光亮。
“神秘人告诉她,她的还在就在济州。”
岁远不再讲了,而是眼神哀伤地看向林云往。
少女不确定地开口:“这孩子是你吗?”
青年没有回答,只是说:“之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来这里,也不单单是为此事。其馀的,你便按照自己的方才说的,自行去寻找。”
这个沉痛的故事,叫林云往不免也伤感起来,但又敏锐地发现了一点蹊跷,“青峰镇居民那讳莫如深的故事是发生在30年前,这名女子是20年前才来青峰镇的。”
“这属于其馀范围的。”
岁远躺下,闭目养神。
见他不愿多说,林云往只得告辞:“你好好养伤,其馀交给我便好。”
出了门,与等待许久的桑照对视上,他问:“有什麽新线索?”
“线索没有,疑团倒是更多了。”
屋外的脚步声渐远,而屋内,岁远猛地睁开眼。
梁上君子也恰时翩然落地。
他鼓着掌道:“真是好演技!若非前几日与你共谋此事,我险些要为你掬一把同情泪了。”
岁远掀开棉被,步履轻盈地走到窗边,观察林云往的动向,见她确已走远且无折返之意,才放下心来。
“有些警惕,但不多。她若是始终如一的对你,也不至于沦落为棋子。”明明是感叹的话,可到了这个神秘人嘴里,就多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味,“她那麽信任你,可有些後悔?”
“她行走于世,识人不清,辨事不明,怨不得旁人。”
“也是。她若要怨,便怨自己那不合时宜的正义感,以及派她来此之人吧。”
岁远闻言,眉头微皱,“怪不得都不愿同你出任务,废话连篇,听了叫人心烦。那结界可查清了?”
“还用查?那般规模的结界也只能是出自那位之手。
”神秘人在回想些什麽,忽然双手一拍,“怪不得我觉得她眼熟,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岁远奇怪地侧首看他。
“这可是风从的妹妹啊。誓死也要保护的人,却被同僚又拉回局中,不知他得知此事,会是何等表情?又将如何追杀于你?”幸灾乐祸之味更浓。
“他来不了济州。”岁远冷冷道,“更何况,知晓此事的只有你我二人,他又怎会知道?”
不知他从何处抽出了剑,抵在神秘人的咽喉处。
“不要为了你追求的乐子,坏了主人的大计。”
“我当然知道。”神秘人并指移开剑,“你这条四处讨吃的狗,又有什麽资格说我呢?”
仅是一瞬,他便抚上了岁远的伤口,用力一戳,皮肉又绽开,“好好养伤,不要乱吠。”
雨水,从天而降。
滴答丶滴答。
“瓢泼大雨。”
随後,窗外骤雨之声清晰而猛烈地响起,如同谁在失声痛哭。
见自己预判无误,与啓明仙尊对弈之人嘴角微扬,流露出几分自得。然而瞬息之间,棋盘之上风云突变,攻守易位,啓明已重占上风。
最终,这盘棋以自得之人的落败告终。
“你亲赴济州。”
“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