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南安更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里,说不出话来。
这时又听另一个人说道:“让你做的事情都是小事,不过就是找到那东西,烧了它,有什麽大不了!”
“你说的轻松,这些年我们夏家几乎成了你的家仆,你说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怕与陛下作对,你可知道那些事情有多少都足以让夏家覆灭!”
“那又如何,芷兰,难道你的心已经倒向了他?你忘了,你我才是青梅竹马,你本就该是我的女人!”
“不要再说这些骗人的话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谁对我好对我不好!”
“你既然不傻,就该明白,到底该和谁站在一起,你别忘了,南安可是我们的孩子!”
江抚眉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件事情,她心底一慌,下意识看向南安,果然见南安脸色煞白,双唇微微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连忙过去扶住南安,轻声在她耳边说:“殿下,我们走吧。”
南安揪住她的手臂,双目通红,她微微摇头,江抚眉在她眼中看到了崩溃和绝望。
“我恨不能杀了那个贱人!”
门内是皇後撕心裂肺的惨叫。
江抚眉感觉到揪着自己的手猛地沉了一下,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南安眼角无声落下。
“只要我坐上那个位子,我们就是一家人,南安也名正言顺……还不是你不争气,这些年一无所成!”承平王骂道。
“你……你……你……”皇後似乎气急,声音里带着哭腔,“当年你逼迫我留下她,如今你又要用她逼迫我去与陛下作对,搭上我夏家满门,只为你自己的野心,你根本不是人,也根本没有爱过我!”
“夏芷兰,你不要太过放肆,只要南安在,你就只能乖乖听话,整个夏家都是,否则只要我稍稍做些手脚,让陛下再啓血骨仪,他就会发现南安与我的血相融的速度远比与他的要快!到时候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你夏家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我恨你,我恨你!”
嘭——
房门突然被推开,正在屋内争吵的两人被惊到,恐惧不已看着走进来的人。
江抚眉也傻了眼,方才南安公主突然推开她,不顾一切跑入房间,令她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她慌忙拉住大福,说:“去,告诉哥哥。”
大福点点头,一个闪身就消失了,这时江抚眉听见南安的哭声。
“母後,你们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皇後眼神闪躲,可承平王却阴森森盯着南安,说:“没错,你是我的孩子,你最好脑子清醒一点,若是让皇帝知道了这件事,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南安却并不理会她,只一步一步走向皇後,满目悲伤:“这就是母後不喜欢我的理由对吗?”
皇後也落了泪,她看看承平王,又看看南安,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你若听了那麽多,就该知道他是如何用你来威胁我,你活了二十多年,我便被他欺压了二十多年,你为何要喜欢你这样一个业障?”
“业障?”南安不可思议地说道,“父皇说我是他唯一的明珠,是人说我是世间最受宠爱的公主,他们都说我好,都宠我,纵我……”
“可我的母亲……亲生母亲……却视我为业障……”她颤抖着声音道,“母後啊,我想知道,你怀上我这件事,也是他强迫你的吗?”
“你说什麽胡话!”皇後恼羞成怒道。
“那看来就不是了,我早听过传言,说母亲年少时与承平王走得近,没想到却是这麽近。”
她又说:“你背叛了父皇,与他人茍合,生下我,後发现那人并非君子,无非是想要个孩子来制约你,便视我为业障,这对我不公,从年幼时期,我便一直期待着你能和其他母亲一样爱我,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丝关爱,你恨我……”
“对,我恨你,那又怎样!”
“不能怎麽样啊母後。”南安十分悲痛地说道,“我不恨你,终于知晓你不喜欢我的缘故,我这一生也算圆满,作为女儿,我不愿你为难,因为被人所挟持,更不愿父皇……”
她哽咽了一下:“那样爱我的父皇因我被天下人诟病……”
“母亲,今日南安让你解脱。”
江抚眉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快步上前,脱口而出:“不……”
但还是晚了一步,南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下了头顶的簪子,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