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慧兰列了份‘高风险物品清单’,”惠蓉则精神奕奕地拿着小本本,“现在逐一清理。林锋,把摄像头转向卧室,让我们勘察一下重灾区。”
我认命地端着电脑走进卧室。如果说客厅是“台风过境”,那卧室就是“陨石撞击”。
床上被子扭作一团,几件性感蕾丝内衣扔在床脚。
而最让我头皮麻的,是床头柜、地毯、梳妆台上,散落着各种形态各异、色彩鲜艳的“艺术品”。
屏幕里传来冯慧兰一声响亮的口哨。
“我的老天,”她啧啧称奇,“可儿,你这是把情趣用品店的仓库搬回家了?这数量,这品类……都可以开个小型博览会了。林锋,你可真有福。”
“咳!”我尴尬地咳嗽一声,脸颊烫。
“你咳什么?”惠蓉在那头咯咯直笑,“这里面一半不都是为了伺候你准备的?好了,‘排雷’工作开始!第一项,所有带‘电’的,立刻拔掉电池,统一收纳!”
一场滑稽而紧张的“犯罪现场清理”就此展开。
“那个紫色的,对,像外星人触手的那个!”冯慧兰在屏幕里指挥,“林锋,拿起来底部拧开,取电池!快!这种带螺纹的,最容易残留气味!”
我硬着头皮,像个拆弹专家,处理着那个总觉得还在微微震动的“紫色外星人”。
可儿在一旁满脸通红地叨叨“林锋哥,那个……那个粉色的是新买的,你轻点……床底下,床底下还有一个黑色的盒子……”
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打开一看,差点被里面码放整齐的“按摩棒”闪瞎了眼。
“我靠……”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啧啧,真是个军火库。”惠蓉笑得意味深长,“老公,看来我们家可儿为了你的‘幸福’,真是下了血本。”
“别……别说了,蓉姐姐!”可儿的脸快要滴出血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快!林锋哥!把它们都装进行李箱!”
我哭笑不得地开始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感觉自己像在清理邪神祭祀现场的圣骑士。
“注意分类哦!”冯慧兰以法医勘察现场的专业口吻指导着,“硅胶类放一起,金属类的放一起!所有带马达的,务必确保电池拆除!虽然几率很小,我们可不想在叔叔阿姨喝茶时,行李箱里突然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在两位“总指挥”的远程调度下,我像流水线工人一样打包着“违禁品”。
“林锋,你左手边那个黑色的箱子,打开我看看。”冯慧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我依言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的皮质拘束带和各种口球、眼罩。
“啧啧啧,”冯慧兰咂了咂嘴,“我们可儿的口味,还真是越来越重了。林锋,你辛苦了,天天要应付这么个小妖精。”
“你懂什么,”惠蓉的声音立刻反驳道,“这叫情趣。可儿,干得漂亮,回头把链接我,我也买一套。”
就在我清理衣柜最深处。准备把装满“罪证”的行李箱塞进去时——
我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
把它拖了出来。
一个银灰色的金属手提箱,带着密码锁,分量十足,还真有几分像特工电影里的道具。
在这间充满了蕾丝与软胶的卧室里,它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举到摄像头前,“新的‘装备’?看起来防御力很高。”
屏幕那头的惠蓉也愣了一下“咦?可儿,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个东西?”
可儿看到箱子,反应却比刚才激烈百倍。
她“啊”地一声尖叫,像只被踩了电门的兔子,一把将箱子抢过去紧紧抱在怀里,小脸涨红,眼神躲闪。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废纸!”
“废纸需要用这种我都没买过的箱子装?”冯慧兰出一声的轻笑,“我倒有点印象。可儿,是不是上个月你炫耀过的那玩意儿?怎么来着?那啥给‘女王’和‘哥哥大人’的‘终极献礼’?”
惠蓉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显然也被勾起了兴趣。
冯慧兰慢悠悠地投下重磅炸弹“哦,想起来了,当时的原话是——‘有一天,林锋哥把我操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就把这个箱子打开给他看!’……我说得对吗,我的小皮卡丘?”
“哇啊啊啊——!!”可儿出了意义不明的悲鸣,抱着箱子蹲到地上,用后脑勺对着我们,彻底自闭。
我听着冯慧兰的转述,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奇。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这是何等壮烈的献祭?这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啊?”我追问道。
“不给看!!”可儿从地上出带着鼻音的闷闷抗议,“现在不行!快藏起来!藏到衣柜最顶上,用被子盖住!”
她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再看看时间,确实不容耽搁。我只好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箱子,按她的指示塞进衣柜顶层,用一床冬被盖得严严实实。
这个插曲过后,“清场”进入尾声。
我们以军事化的效率扫荡了公寓的每个角落,墙上的海报、沙上的服装半成品、床底的漫画……最后,连空气清新剂都用上了。
一小时后,公寓焕然一新。曾经的“魅魔巢穴”,变成了一个窗明几净、散着柠檬香气的“三好学生样板间”。
看着这巨大的反差,我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为了迎合所谓的“正常”,一个女孩不得不将自己最鲜活的部分全部藏起来。
看来不知不觉我也变得不正常了。
“好了,两位特工,”屏幕里,惠蓉的声音传来,“‘犯罪现场’已清理完毕。现在,进入第二阶段——‘角色扮演’。”
我俩各自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戏服”。
我穿上灰色T恤和卡其裤,浑身散着“我很老实”的气息。
可儿则换上白色棉布连衣裙,长披肩,清纯得像一瓶蒸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