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苏烈钧将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状”和“狐狸精”这个词给搞懵了,停顿了两秒,才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悦地问道“晚晚?你说什么狐狸精?怎么回事?不要胡闹,影响维民同志工作!”
苏晚听着伯父略带责备的语气,更是委屈,对着电话喊道“我没胡闹!二伯你偏心!他就是……”
我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赶紧把手机抢了回来,对着话筒快而清晰地说道“将军!别听小苏瞎说!情报来源是刚刚阵前起义的对方内部人员,名字叫林薇,她提供了杰克在城南老区一个出租屋的具体地址!我认为可信度很高!请立刻派人,重点搜查地址周边几个街区,进行严密布控!那几个白种外国人特征明显,在居民区里不容易隐藏,只要包围圈够严密,他们插翅难飞!”
我一口气将林薇提供的地址报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苏烈钧将军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快消化和判断这突如其来的关键情报。
随即,他果断的声音传来“好!地址我记下了!我立刻调动人手,按你说的办!维民,你稳住局面,那个……咳咳,起义人员,保护好!回头再细说!”
电话被匆匆挂断,显然是去部署抓捕行动了。
我松了口气,收起电话,看向一旁因为“告状”未遂而更加气鼓鼓的苏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反恐行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我这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起了天大的脾气。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魏宁带着两名身着高级警官制服、神情干练的女警员走了进来。
他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紧张,目光快在我和苏晚之间扫过,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惊动,怕我出什么意外,特意带人过来看看情况。
“市长,苏秘书,你们没事吧?”魏宁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缓和屋内明显不对劲的气氛。
我心中一动,正好借这个机会。
我招手让魏宁走近一些,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快吩咐道“魏局,找个机会,制造点‘疏忽’,让林薇‘逃掉’。”
魏宁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困惑,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虽然压低了,但那份诧异却掩饰不住“市……市长?您……您不会是真喜欢上那个……那个狐狸精了吧?”
他这话一出,仿佛在本就微妙的空气中又扔进了一颗火星!
站在一旁的苏晚虽然没完全听清,但“狐狸精”三个字和魏宁那副“我懂”的表情,就像两根针狠狠扎在了她的神经上!
她猛地转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燃起更盛的怒火,死死地钉在我脸上,贝齿紧咬着下唇,一副“你敢承认试试看”的赌气模样,站在那里像一座即将喷的小火山,看得我后背直毛。
我简直要被魏宁这不过脑子的问话气死,一阵无语,忍不住用手点了点他的胸口,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魏宁!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引蛇出洞!懂不懂什么叫引蛇出洞?!”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保没有外人,才更低声地解释道
“你真以为我会幼稚到相信那女人就因为被我‘深情’地抱了一下,说了几句好话,就真的对我死心塌地、弃暗投明了?!她能在那种组织里混,演技和心理素质绝非等闲!刚才的崩溃和投降,谁知道是不是她急中生智,想出来的金蝉脱壳之计?!”
我目光锐利地看着魏宁
“我们现在把她看得死死的,她背后的组织就会像受惊的蛇一样缩回去,那个杰克就更难抓了!只有让她觉得有机会逃出去,或者有机会向外传递消息,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把他们一网打尽!明白了吗?!”
魏宁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羞愧和敬佩交织的神色,连连点头“明白了!市长!是我愚钝!我这就去安排,保证做得像意外!”
然而,我这番从战术角度出的冷静分析,听在正处于极度情绪化中的苏晚耳中,却完全变了味。
她根本不会去思考什么“引蛇出洞”,什么“战术需要”,她只听出了我对林薇的“不信任”和“利用”,但这反而更让她觉得我和林薇之间有种她无法介入的“特殊联系”和“默契”,这让她更加不爽!
看着她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我知道不能再让她留在这里干扰计划和自身安全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向魏宁,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口吻
“魏局长,现在是特殊时期,苏秘书的情绪不太稳定,我担心她的安全。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安排可靠人手,‘保护’好苏秘书,暂时……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指定区域,也不许她接触任何通讯设备!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保证行动顺利!”
这话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
苏晚彻底气炸了!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指着我怒骂道
“苏维民!你胡闹!你无耻!你为了那个狐狸精,居然要软禁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告诉我伯父!我要向省委举报你滥用职权!你混蛋!!”
她气得浑身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魏宁看着这场面,头皮麻,但军令如山,他只能硬着头皮,对那两名女警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尽量客气但态度坚决地“请”苏晚离开。
“苏秘书,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苏晚挣扎着,怒骂声渐渐远去。
休息室里,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我,脚上的疼痛和心头的疲惫一同袭来。
我知道,这下算是把苏晚彻底得罪狠了,但为了大局,为了揪出深藏的敌人,有些代价,必须付出。
只希望,事后能有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吧。
看着苏晚被两名女警“护送”离开时那充满愤怒和委屈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脚背,心中五味杂陈。
刚想喘口气,口袋里的保密电话再次执着地震动起来。
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是苏烈钧将军。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了电话“苏将军。”
“维民,”苏将军的声音传来,比之前更加凝重,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硬,“我们军情系统的同志,刚刚破译并交叉验证了部分紧急截获的通讯碎片,有了重大现。”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请讲。”
“初步判断,这次针对华民集团的袭击,并非单纯的雇佣兵行动。它是一个活跃在中亚地区的著名跨国恐怖组织‘灰烬重生’,与m国某情报机构下属一个行动部门合作的产物!他们各取所需,恐怖分子要技术和资金,m国那边要的是技术和地缘政治上的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