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坏心情确实需要一个出口,或许这种原始而激烈的对抗,能让她暂时忘掉那些烦心事。
她没有犹豫,从手包里掏出4oo元现金放在吧台上“两个人。”
酒保眼睛一亮,立刻接过钱,对着旁边一个穿黑色T恤的年轻男人招了招手“阿明,带这位女士和她的朋友去地下室。”
名叫阿明的服务生快步走过来,脸上堆着殷勤的笑“两位请跟我来。”
苏成玉放下酒杯,跟着阿明走向酒吧深处。
女保镖紧随其后,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阿明推开一扇不起眼的铁门,一股混杂着汗味、血腥味和呐喊声的热浪瞬间扑面而来。
?还没走进地下室,就能听到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嘈杂声浪——观众的呐喊声、拳拳到肉的撞击声、赌徒们兴奋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原始而疯狂的氛围。
苏成玉深吸一口气,跟着阿明走下陡峭的楼梯,一步步靠近这场地下狂欢的核心。
?地下室里没有像样的灯光,只有几盏大功率的白炽灯挂在头顶,照亮了中间的拳台。
拳台周围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都涨红了脸,挥舞着手里的下注单,疯狂地呐喊着。
拳台上,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精壮男人正在激烈地对打,身上满是伤痕和汗水,眼神里充满了狠戾。
?苏成玉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拳台上的激烈对抗,听着周围疯狂的呐喊,心里的烦躁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
女保镖始终站在她身侧,警惕地挡开挤过来的人,苏成玉的注意力完全被拳台上的比赛吸引住了——在这个没有规则、只有胜负的拳台上,所有的伪装和算计都不复存在,只剩下最原始的力量对抗,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苏成玉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或许,人生就像这场野拳赛一样,只有够狠、够拼,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而她,绝对不会是那个被打倒在地的人。
?她笑着对一旁的下注员说“下一场,押红方赢,一万块。”
下注员有些诧异,毕竟拳手还没有登场,拳台边的裁判吹响了哨子,下一场比赛开始。
两个拳手纵身跳上拳台,蓝色运动裤的拳手,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右臂之上,赫然刺着一头凶兽,似虎,身覆鳞甲,利爪如钩,獠牙外翻,虽只是静静伏在肌肤之上,却隐隐透着一股噬人的凶戾之气。
红色运动裤的拳手,比对方矮了足足半个头,身形也单薄一些,可那双眼睛却像饿狼一样,透着慑人的凶狠,死死盯着对手,一步未动,周身已是杀气凛然。
苏成玉心里一动,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把刚才的注撤了,重新押——红方赢,十万块。”
“十万?”下注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周围的人也纷纷转过头,看向这个穿着考究的女人。
在这种地下拳赛里,押注十万已经算是极高的数额,更何况还是押给处于劣势的红方。
苏成玉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只是她的高调押注,吸引了拳台另一侧一个女人的注意。
那女人端坐在唯一的一把真皮座椅上,戴着一个银色的半截面具,只露出光洁的下巴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身上穿着黑色的丝绒长裙,气质神秘而高贵,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面具女人原本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听到下注员的诧异声,缓缓转过头,目光透过面具上的眼洞,落在苏成玉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开始”裁判声音落地的瞬间,蓝方大汉便如猛虎般扑了上来,右拳带着破空的“呼”声,直捣红衣拳手的面门。
周围观众的惊呼还没出口,红衣拳手猛地矮身,像狸猫般贴着台面滑了过去,堪堪避开拳风。
蓝方的拳头砸在空处,力道卸不及,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肋下的破绽。
“好!”苏成玉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红衣拳手眼中寒光一闪,借着滑步的惯性旋身,左肘如铁锥般狠狠撞向蓝方的软肋!
“嘭”的一声闷响,蓝方大汉痛得闷哼一声,踏踏踏不断后退,红衣拳手欺身而上,两道身影再次碰撞在一起。
周围的呐喊声越来越激烈,苏成玉微微前倾着身体,目光紧紧盯着拳台,眼神里透着兴奋。
就在这时,那个面具女人站起身,缓缓朝着她走了过来。
女保镖立刻警惕地往前一步,挡在苏成玉身前,眼神锐利地盯着面具女人。
“别紧张。”苏成玉轻轻拍了拍女保镖的手臂,用眼神暗示她暂时不要动。
女保镖犹豫了一下,缓缓退到了一旁,但依旧保持着警惕。
面具女人走到苏成玉身边,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像是在挑逗“倒是好眼光,敢在红方身上押这么大的注,就不怕输得血本无归吗?”
苏成玉转过头,看着面具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我相信我的眼光。”
“哦?”面具女人轻笑一声,凑近了一些,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进苏成玉的鼻腔,“那要是输了呢?”
“输了就当买个乐子。”苏成玉语气轻松,心里却泛起一丝熟悉的感觉——这个女人搭讪的方式,让她莫名想起了当初在英国时,黄红英第一次跟她搭话的场景。
那时黄红英也是这样,带着一丝戏谑和探究,主动靠近陌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