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根据只言片语,隐约猜到苏葭然身份。
只对方明显蓄意为之,特意找来要她难堪,她不能主动点破。
苏葭然也不介意是个丫鬟与自己交涉,哭得越凄惨,忙不迭表明身份:“我姨母是永平侯夫人。”
丫鬟一愣,随后眼中怒意沸腾。
显然,也是知道这号人的。
眼看她性子急,就要指着苏葭然破口大骂,丁小姐连忙重新站出。
她竭力维持镇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
苏葭然压根不给她迂回余地,抢白道:“我知道你与我表哥即将定亲,今日就是来此相看的。”
“可是我为表哥落胎,坏了身子。”
“现在他还将我在府外养着,一旦你们成亲,他必定要舍弃我的。”
“我现在这样,回娘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没有非分之想,只想活命。”
“丁小姐,你我同为女子,还请你可怜可怜我,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你答应抬我进府,哪怕没有名分,我只求一安身之所和一口饭吃。”
说着,她便像是哭得卸了力,歪坐在地。
丁小姐虽然有些见识和手腕,可毕竟也仅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头次应付这样的事。
即使面上再装得镇定,心中也憋了气。
她和凌木南,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根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觉得两人各方面条件合适。
至于凌木南以前的风流债,她心里有点膈应,可是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加上冯氏的保证不似作伪,她也就没计较。
可是现在,她都还没嫁进永平侯府呢,这笔烂账直接甩她脸上来了……
丁小姐只想甩袖而走,彻底远离永平侯府的烂事儿,可她若就这么走了,这污水就实打实泼她身上了。
她暗中深吸一口气,状似懵懂:“原来你是永平侯府的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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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恶心苏葭然,是以哪怕做戏,也不想碰她,所以也没想扶她起来,只是用足够清晰响亮的声音澄清:“我没见过你,而且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母亲与侯夫人是手帕交,最近我们刚回京城,是去永平侯府走动拜访过侯夫人两次。”
“可那完全是我母亲与侯夫人之间叙旧,至于你说的什么婚事……纯属子虚乌有。”
亲事还没定下来,就闹出这样的幺蛾子……
即使永平侯府门第高,也即使凌木南是新科榜眼,青年才俊,她都绝不肯再沾边。
为了不给围观香客留下任何想想空间,丁小姐心一横:“而且,我早在回京前就定亲了。”
“只是因我未婚夫家中有长辈过世,他要守孝,这才拖延了婚期。”
“这位表姑娘,你与永平侯世子之间牵扯,还是你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自行解决……”
“找到我这个外人面前,属实没有道理。”
苏葭然却是没有想到,她会当机立断,这就和永平侯府彻底做好切割。
但——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丁小姐的话,她没法接。
于是,只继续作弱者姿态,捂着脸,瘫坐在地呜呜的哭。
她不走,丁小姐就更不能临阵脱逃,双方依旧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