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璎一身男装,石竹又是个小丫鬟,两人混进人群,并不显眼。
“去前面。”石竹兴冲冲就要凭借一身蛮力往最前排挤。
“不行!”虞璎一把拽住她,“我们看看热闹就算,不能掺合进去,没得又惹一身腥。”
石竹很急:“可是我看不到啊!”
她俩个子都不算高。
这日既非初一,也非十五,但镇国寺是国寺,每天烧香拜佛之人都络绎不绝。
此时,大雄宝殿整个大门前,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堵死。
石竹跳起来去看,也瞧不见什么。
庄林追上前来,听得两人议论。
左右观望后,他用一根手指戳戳石竹肩膀:“跟我走。”
要论看热闹,找最佳观赏位,他绝对有经验。
虞璎和石竹都不太信得过他,又确实不好挤到前面叫永平侯府的人瞧见他们,不太情愿跟着他走。
镇国寺的庙宇从半山腰一直延伸到山顶,每一层殿宇都供奉着不同佛像。
有些香客,会从大雄宝殿一直跪拜到山顶的凌霄宫,是以每座佛殿都是前后各开一门,方便香客就近通行。
殿外堵满了人,殿内却只有事时正在拜佛的香客。
庄林带两人绕到殿后,从后面那道门进。
殿内开阔,巨大的金色佛像矗立,却因为光线原因,殿内其实略显几分阴森。
三人借一处佛龛遮掩,探头朝门口窥视。
“没有凌家的人,我们找错了?”石竹嘀咕。
虞璎朝她嘘了一声,又指指门边。
那里跪着正哭得情真意切的……
恰是苏葭然。
只是被她堵住的,并非凌家母子,而是一行主仆三人,都是生面孔。
一位二八年华面容姣好的少女,并两个差不多年岁的丫鬟。
苏葭然哭哭啼啼,伸手去扯那姑娘裙角:“丁小姐,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实在走投无路。”
那女子还算镇定,不动声色后撤半步,躲避她手。
同时,一个泼辣的丫鬟顶上,叉腰挡在前面就冲苏葭然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腌臜货?休要血口喷人。”
“谁逼得你走投无路,你就找谁去,若遭迫害,就去找官府告状,何故攀扯我家?”
“我家年初才刚回京,见都没见过你,岂容你这般败坏我家姑娘名声?”
那位丁小姐,刚拜佛出来就被苏葭然哭哭啼啼扑倒在眼前,拦住去路。
起初她也是慌了一下,无所适从。
但听对方精准叫出她姓氏,她便意识到这并非误会,这女子绝对有备而来。
是以,趁着泼辣丫鬟拦在身前,她立刻低声交代身边另一个丫鬟:“快去禅房寻母亲。”
那丫鬟点头,转身挤出人群,飞快的跑了。
苏葭然和香客们挡路,丁小姐走不脱也不敢走。
她家和凌家议亲,凌木南和苏葭然的旧事藏不住,冯氏是如实说了有这么个人,只是适当美化,说凌木南和她早就断了,如今是侯府念着亲戚情分,将她养在外面,也答应后面会将她送走。
因为凌木南要外放,丁小姐甚至不介意他们继续把苏葭然养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