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在这伤心难过,委屈求全,他却开口就差点又把她给气得咬人。
“饿狠了?”他深深紧紧吻压她柔软侧颊,“放心,会喂饱你的。”
郦兰心呼吸都急促起来,整个人开始挣扎,觉得自己刚刚那一问简直就是傻透了:“你走开!唔……!”
挣扎磨动间,压到坏处。
下一瞬,她被带着倒入厚褥中,帐榻须臾猛晃。
粗粝掌心掐着纤白足腕。
汗水滑过蜜深宽肩,一路流入劲健腹下。
宗懔眯起眼,从热息销骨中微抽神,直起身。
视线睨视,尽头,乌发铺散枕席,粉面盛春。
嫣深香气,无时无刻不勾诱着他。
但他却还不想,纵然忍得辛苦。
她如今把他当成色欲厉鬼,而他一旦放了克制,纵容己身沉沦,不-得她腹田涨满,是不可能罢休的。
且不说,她醒来后再难扫痕迹。
若是她在他不察的时候,为了不怀上鬼胎,吃喝些什么不该的东西,伤了身子,那便是大不妙。
也不必急在一时,宫里头已经快撑不了多久了。
日后,不需她求,他自然会让她腹中怀上皇儿。
恨他也罢,怨他也好,横竖,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了。
第六十五章这不是梦
翌日早晨,梨绵和醒儿在院子里等了又等,却迟迟不见主屋的动静,终于耐不住担忧拍响了寝屋的门。
在强压着破门冲动的重重抨声还有接连的煎急喊问里,郦兰心缓缓睁开眼。
脑中沉冗,分明是带着清寒的春晨,她却觉得呼吸闷上加闷,极少有这样倦怠嗜卧的时候,昨日身子那般古怪,她都还是能按着往日的时辰起来。
而且和从前的贪睡发困不同,她现在头脑似乎和梦里一样,发着迷晕。
眼前,光影晃着杂糅的幻彩,薄纱般在空中缓慢流涌。
“梨绵……”尽了所有的气力,微哑唤了一声。
虽然虚弱,但屋门砰地立刻被撞开,一大一小两道人影疾步冲了进来。
掀开帐幔定睛的瞬间,俱恐惶急呼——
“娘子!!”
宅子的大门撕纸般速裂出口子,鹅黄身影一刻都等不及,从缝里钻了出来,一步跳下台阶,飞奔着出了巷口。
醒儿急把宅子门关了,赶紧又抹着眼泪跑回寝屋里头。
拧了新的帕子,小心翼翼给床上面容染着病红的人换上,趴在榻边抽噎:
“娘子,娘子您别怕,梨绵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娘子您再等等……”
郦兰心闭着眼,耳朵里听得见她的声音,然而身体极度疲软,根本无力应话,意识强撑着,不让自己彻底昏睡过去。
醒儿抬手压在她颊上,热滚。
想起家里寻有些土草药,可以煮了来擦身,或许好得快些,赶紧起身,先跑到厨房,把水给烧上。
烧好了水,又回屋子里察看了一遍情况,方才继续回厨房里,正要放草药的空当,宅门被重急拍响。
醒儿睁大眼,梨绵才走没多久,也没忘记拿钱,外头的人显然不是她。
如今家里只剩下她自个儿守着娘子,娘子又病了,门外头来了生人的话……
“有人吗?梨绵姑娘在吗?我是太子府的阿才啊!小林大人让我来的!”并不陌生的声音。
醒儿一愣,而后赶紧去开门。
抬头出去,果然见到是经常为林敬跑腿的小厮阿才。
不同于往常,今日阿才的脸上竟然尽是汗水,像是赶着路来的,手里提的东西也不像往日那样大包小包,只有一个食盒。
见她开门,阿才立马开口:“醒儿姑娘,怎么现在才开门?梨绵姑娘呢?”
“小林大人让我今天过来探问一下娘子身体,说昨日他过来时,娘子和他说身子不适,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还让我带了些补身子的药来。”语速极快。
醒儿听了这话,脸上焦急苦色止都止不住,带着泣音:“我们娘子病了!”
阿才脸色大变:“病了?!”
醒儿猛地点头,泪珠又滚下来:“病得起不来,梨绵姐姐已经去外头请大夫了!”
她一说完,阿才先将装着补身药的食盒递给她,同时促促焦语:
“小林大人就怕娘子真病了呢,外头的大夫终究不好,我这就回去和小林大人说,让府里的医官过来给娘子看诊。”
他话音一落,醒儿眼睛都亮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