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执意不承认是吧?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庄妍心怒极反笑,话音未落,手腕一翻,猛地探出手,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抓言若荷的肩头。
言若荷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死死抱住蒋玉衡的胳膊:“玉郎,救我!快救我!”
蒋玉衡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不过是二品修为,绝非庄妍心的对手,但他自持是天龙山庄的少爷,又岂能在大伯面前丢了颜面?当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挥拳朝着庄妍心的手腕砸了过去。
嘭!!!
两拳相撞,一声沉闷的巨响炸开。
蒋玉衡只觉一股强悍的力道顺着手臂蔓延开来,浑身气血翻涌,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般剧痛难忍,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他却硬生生咬牙咽了回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微微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看到这一幕,蒋不疑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旁的石桌,沉声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本庄主面前出手伤人!”
说罢,他身形一动,抬手便带着浑厚的内力拍向庄妍心的后心。
只是他的手掌尚未碰到庄妍心的衣角,手腕便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捏住,动弹不得。
元照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蒋庄主,在我面前伤我的朋友,是不是有点太不给我面子了?”
蒋不疑心中一惊,连忙力想要抽回手腕,可无论他如何使劲,那只手都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反而有一股越来越强的力道传来,手腕处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痛。
见元照如此轻描淡写便制住了自己,蒋不疑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瞳孔骤缩,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元照,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元……元……元大师,你……你竟突破到了绝顶之境?”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所有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汇聚在元照身上,就连一旁神色淡然的卢秀月和怒气未消的庄妍心也不例外。
他们虽然与元照一路同行多日,却也全然不知元照已然突破的消息。
他们未曾主动询问,元照自然也不会特意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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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不悔忍不住上前一步追问道:“元大师,我大哥说的可是当真?”
元照并未开口回应,只是目光平静地定定望着蒋不悔,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此时蒋不疑看向元照的目光无比复杂,有震惊,有羡慕,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
虽然元照未曾亲口承认,但他心中已然有了九成把握。
他本身便是一品修为,祖父更是绝顶高手,自然比旁人更清楚一品与绝顶之境的天壤之别。
若是元照依旧停留在一品,绝不可能如此轻松便制住自己!
为何旁人年纪轻轻便能突破这等桎梏,而自己一把年纪,却始终在一品原地踏步,毫无突破的迹象?
老天当真是不公啊!
只是无论他心中如何羡慕嫉妒恨,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连忙收敛神色,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元大师,误会,都是误会!蒋某只是想阻止这位姑娘意气用事伤人,绝非有意要伤她性命。”
说罢,他又瞥了一眼蒋玉衡怀里的言若荷,语气笃定地补充道:
“至于这位姑娘,她名叫玉霜儿,乃是我侄儿在路上救下的孤女,确实不是你口中的言若荷。”
他之所以这般维护蒋玉衡,是因为这位侄儿的性情与他年轻之时如出一辙,皆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若非真心喜欢,他也不会特意带着言若荷前来参加铸剑大会。
他唯一的儿子已经夭折,心中又素来瞧不上女儿,便只能将这份疼爱都倾注在侄儿身上。
元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蒋庄主,是不是误会,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还得这位姑娘亲口承认才行!言若荷我曾见过数次,与眼前这位‘玉霜儿’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的褶子都一般无二,天下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言若荷:。。。
什么褶子?本姑娘肌肤细腻光滑,哪里来的褶子?难道是生了孩子的缘故?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便是这张容貌不俗的脸蛋,从小到大,凭借这张脸,她身边从不缺少追求者与追捧者。
也正是因为习惯了被男人众星捧月般对待,她才会一直依附、辗转于各个男人之间。
只是不等她多想,便见元照抬手轻轻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凭空而生,言若荷只觉身子一轻,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吸力拉扯着飞向元照,紧接着,脖颈便被元照一把掐住。
当然,元照并未用力,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言若荷的脖颈,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
“说说吧,你到底是不是言若荷。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否则,你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我们也不为难你,只是想知道你把李长庚的骨灰弄去了哪里。”
元照心中清楚,庄妍心并非真心想要为难言若荷,她只是一心牵挂着师兄的骨灰下落。
感受着元照身上散出的恐怖威压,那股仿佛能将人碾碎的气势让言若荷浑身瘫软,再也支撑不住,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着说道:“我说,我说!我是言若荷!我就是言若荷!”
“我就知道是你!”庄妍心见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连忙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我师兄的骨灰呢?你把它弄去了哪里?”
“被……被我托付给镖师,护送着回泰和宗了!”言若荷浑身瑟瑟抖,声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她虽然想找个新的靠山,重新开始生活,但也还没丧心病狂到丢弃亡夫骨灰的地步,更何况雇佣镖师的费用都是庄妍心提前支付的,她自然更加没有理由那般做。
听到言若荷的回答,庄妍心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接着又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冰冷的质问:“那你腹中的孩子呢?”
言若荷眼神闪烁,不敢与庄妍心对视,声音越结巴:“和……和骨灰一起,让……让镖师送……送回泰和宗了。”
她跟着镖师离开河西镇没多久,便突然动,生下了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