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得好!可那近千银骑卫呢?他们见王爷死了,能饶了这位‘塞外仙’?”
“饶?”说书人一拍大腿,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直掉,“银骑卫见王爷死了,个个红着眼,举着长刀嗷嗷冲上来,刀光闪闪,都快把天都遮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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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塞外仙’元照落地后,连口气都没喘,反手往地上重重一按,大喝一声‘起’!”
他边说边猛地跺了跺脚,模拟着巨响:“就听‘轰隆’一声——我的娘嘞!无数土刺跟疯了似的从地里钻出来,跟雨后春笋似的,又尖又快!
有的土刺从马肚子穿过去,把骑士顶得老高;有的直接扎进心口,鲜血顺着刺尖往下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近千银骑卫,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撑住,全被穿在土刺上,跟挂灯笼似的悬在半空!”
台下彻底炸了锅!
有人把铜板往台上扔,叮当乱响。
那穿棉袄的老汉拍着桌子喊“解气”,声音都有些沙哑。
连茶楼掌柜都从柜台后跑出来,踮着脚往台上看,手里的算盘都忘了拨。
说书人抹了把额头的汗,又重重拍了下醒木,语气满是赞叹:
“列位看官说说,这能召土刺、斩强敌的元照,不是仙人还能是啥?所以啊,江湖人送她美名——‘塞外仙’呐!”
“塞外仙!塞外仙!”喝彩声差点掀了茶楼的屋顶,连路过的行人都挤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脸上满是好奇。
虽说如今大梁和大萧相安无事,但两国素有世仇,大梁百姓最是爱听大萧人吃瘪的戏码,这会儿更是听得热血沸腾。
别人喊得热火朝天,元照却听得头皮麻,脸上满是尴尬,只能频频端起茶杯抿着,借此遮掩神色。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这说书的也太夸张了,搞得跟他亲自在现场看着似的。
实际上,她跟安西王对决时,谁都没骑马。
还有那什么“莹白短刃”,什么玩意儿?她根本就没见过。
另外,还什么玄戈巨斧单拎四十二斤,说的可真细,有零有整的。
可实际上,一柄玄戈巨斧,哪止四十二斤重!
看着元照这副窘迫模样,曲凌霄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语气带着调侃:
“元照,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个‘塞外仙’的称号,听着还挺威风。”
钟逐云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钦佩:“元大师这‘塞外仙’的称号,在江湖上流传出来可有段时间了。”
曲凌霄有些惊讶,抬眼问道:“钟掌门也知道这事?”
钟逐云轻抚着下巴的胡须,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那是自然。当初元姑娘一举灭杀银骑卫的壮举,可谓是技惊天下啊!老夫虽未曾亲眼所见,可这些日子听说书人讲了无数个版本,早就耳熟能详了。”
元照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钟掌门就别取笑晚辈了,不过是些江湖传言,当不得真。”
钟逐云立刻收起笑容,一脸不赞同地说道:“这怎么能是取笑呢?老夫对元大师的敬佩,可是自肺腑的!”
元照闻言,连忙抬手示意,声音压得更低:“钟掌门,您快小点声!”
她可不想这时候被人认出,惹来麻烦。
就在元照他们低声闲聊之时,突然之间,茶楼二楼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堂内的热闹:
“灰仙又杀人啦!!!”
听到这话,整座茶楼瞬间像是被投了颗石子的沸水,彻底炸开了锅!
有人惊慌失措地往门外跑,有人则吓得缩在座位上,脸色惨白。
不多时,就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妇人,髻散了半边,脸上还沾着点点血迹,带着几个同样面如土色的下人,跌跌撞撞地从茶楼二楼跑下来,脚步踉跄,神色慌张得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元照眉头微蹙,面露疑惑,低声自语:“怎么有我这个‘塞外仙’还不够,又冒出来一个什么‘灰仙’?”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那妇人带着下人们不敢多做停留,很快便慌慌张张地消失在了茶楼门口。
这时,茶楼里的众人这才相互看了看,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往二楼走去,想要看看究竟生了什么事。
元照想了想,转头对身侧的星言说道:“星言,你也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情况,回来跟我说一声。”
她心里也有些好奇——毕竟吃瓜是人的天性,便是元照也不能免俗。
若非钟逐云在一旁看着,她真想自己亲自上去一探究竟。
现在名声大了,她偶像包袱都出来了。
“是,庄主。”星言恭敬点头,起身时动作利落,脚步飞快地跟着人群一起往二楼走去。
在众人的簇拥下,星言来到茶楼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口。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只见包厢内一片狼藉,墙上、地上、屏风上……到处都溅满了暗红的血迹,桌椅也被掀得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杯盘碎片散落一地。
而一具男人的尸体正满脸惊恐地靠在窗边的墙壁上,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生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瞳孔里满是绝望。
胸口处则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血肉模糊,那里本该存在的心脏,早已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