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在看见他的时候,他分明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感觉他很悲伤,快要被吞没,连同着她自己。
她不喜欢这种情绪,也不希望他有这种情绪,反正从一开始就错了,错了就错了吧。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段清聿这个恶人,就让她来磨吧。
段清聿听她说出这句话,他闭了闭眼,是妥协吗。
妥协的话,他也无所谓,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现在只有她了。
纪雪礼忍不住抱住了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她自己在给心里说,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可怜。
段清聿没有回抱,只是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没过一会儿,一抹湿润在她衣服上化开,是那样的滚烫…
外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如今连最后的亲人他都没有留住。
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说麻绳总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少年时期,母亲去世,自己想手刃真凶,却以弑父疯了的名义关进精神病院…
现如今,强大起来,还是没有保住最后的亲人。
窗户半打开,冷风吹着窗帘摇坠,屋内光线昏暗不明,月光照进,地面照射出一对拥抱的身影。
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彼此,也只有他们能救赎自己。
:追悼会
段清聿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一连消沉了好几天,在房间不是烟味就是酒味。
纪雪礼也知道这时不应该去打扰他,只是默默的陪着他。
葬礼没有大办,而是直接选好了墓地火化埋葬,因此在死讯公布后,外公的旧友得知又联合段清聿办起了追悼会。
整个华城上流圈都发出了轰动,还有外公的学生和旧友。
追悼会上可谓是庞大,华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都聚集在了这里。
“礼礼,你说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们说说。”纪母看见在追悼会上的纪雪礼,才知道她从国外回来了,难过的情绪连忙被惊讶给代替。
纪雪礼握住爸妈的手,不好意思道:“情况紧急,外公去世了,我得马上回来。”
“唉,老爷子去世的也是十分突然。”纪父闻言,看向前方摆放着的外公的遗像,感慨一声。
纪母听他说着,就不忍落下了眼泪:“是啊,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和清聿还没好好待多久…”
纪雪礼默默看着第一排一身黑西装的段清聿。
“不过,最可怜的就是清聿这孩子了。”纪父注意到她的目光,拍了拍纪雪礼的手:“你小时候和他玩的好,过去跟他说些话吧。”
这么突然吗,之前都不提段清聿和小时候的事的,现在怎么就提了。
“哦,好。”纪雪礼看了父母一眼,随后朝段清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