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脸白到有些病态,周围灯光明灭,他就静静的看着手上的一张相纸。
纪雪礼打开门的时候被满屋的烟呛到了,看见他后握着门把的手过了好一会才松开,她慢慢走近:“段清聿…”
听见声音,段清聿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黑眸里光点稀疏破碎,眼底惨红一片,明明氤氲着水雾,但却像有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纪雪礼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来,有些慌了心神。
“你怎么出来了。”段清聿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出来,怎么找到你…”纪雪礼看着他:“你把关静茹怎么样了?”
“关了起来。”他淡淡道。
他本就想直接了结她,但觉得这太轻松,应该让她亲眼目睹自己儿子的下场,在慢慢的折磨她。
纪雪礼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关了起来吗,不让她付出代价?”
“当然要,我会慢慢折磨她。”段清聿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好像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大。
可纪雪礼看的出来,他整个人都在透露着不对劲。
她看了眼段清聿手上的照片,是外公母亲和他的合照,周围的纸,也都是外公那些年给他写的信…
“信没到你手上?”纪雪礼捡起一张,是本该传到他手的信,但怎么还在外公手里。
段清聿看了一眼:“那段时间我在医院,收不到。”
对,华良说过段清聿有一段时间是在医院里。
纪雪礼大概看了一下信里的内容,都是外公的问候,还有就是他想把段清聿接到他身边去。
一连好多张都是外公在说这件事,还讲了自己身边的趣事。
“这小老头…”纪雪礼看见一封里写着他跟人踢球,把人家玻璃踢坏的事,哭着笑了出来。
她没有再继续看下去了,是没有勇气…
段清聿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指尖冰凉:“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我知道,我没有想阻止你。”纪雪礼从一开始便没想阻止。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段清聿蹲下身捡起地下的信纸,给它们好好收起来。
纪雪礼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太可怜了。”
“可怜?你不会觉得外公去世了,我就能放走你了。”段清聿停住动作,冷笑一声,抬眸看向她。
纪雪礼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段清聿起身,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上前看向自己,沉下声音。
他目光阴郁,仿佛下一秒她跑了,他就会一口咬掉她的脖子。
纪雪礼踉跄了一步,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她叹了口气:“嗯,那就不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