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相迷惘地看着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对,这应该是爱……这就是爱!你和我说过的……”
“大姐——”
鹤相含着悔恨的泪呼唤。
“我竟然才知道原来我爱她。”
鹤婺源欲言又止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那双眼睛湿润的悲痛的望着自己。
她感慨地发出一声叹息,原来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她眼中还是个幼稚小屁孩的弟弟已经有了愿意倾尽所有去爱的姑娘。
“那就不要留遗憾。”她用力地拍了拍鹤相的肩膀。
“不要像我一样留下开解不了的遗憾。”
“簪姬,你爱过一个人吗?”
不请自来的藤原柳在万屋簪姬的铺子里,和她面对面的坐着。
“那是怎样的感受?也像我这样痛苦吗?”她不顾对方身旁脸色逐渐变红的后藤自顾自的开口。
“我的……小藤原啊。”簪姬起身略带叹息地走到她身旁,将藤原柳搂在怀中。
“我期盼你等得到幸福,让你感觉到疼痛的不是爱,只有快乐自在能让你心甘情愿付出的才叫爱情。”
簪姬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像是陷入了过去深深地回忆里。
“不要,轻而易举的爱上男人啊……”
“老四,你怎么了?”鹤婺源看着悲痛的近乎站不住的鹤相紧张地开口询问。
对方张了张嘴试图开口,却只是发出沙哑的嘶吼。
她看着鹤相闭上嘴含着泪摇了摇头,沙哑地向自己告辞摇摇晃晃的离开。
鹤婺源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像是回到了看着他第一次拿青锋剑独身一人下山斩妖除魔的时候。
她想起来当年小妹和小弟两个皮孩子偷着下山玩不幸溺水,他才半人高刚斩杀完作恶的妖怪,身上还带着伤却什么也不顾地跳下去。
可无论如何人命难挽回,两个孩子一个早夭剩下的那个日日靠着汤药活着。
打那之后她就再也没看到鹤相对谁那么亲近,那个姑娘是万千中的唯一一个。
鹤相浑身颤抖着踉跄地回到院子里,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怎么能呢?
怎么能对她说了那么多遍的爱却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爱!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窗前,扑到那棵年幼时不顾师父阻拦种下的柳树,泪水夺眶而出,他忍了再忍无论如何也撑不下去无法克制的嚎啕大哭。
他怎么能呢?怎么能像个流氓似个混混一样稀里糊涂的就说爱?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他怎么能如此轻浮,这么不在意地对她说爱?
哪怕真的到了乞求她怜爱的那一日,他也该送上去最珍贵的珠宝,最美丽的丝绸,用最诚恳的心诉说。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