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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狐妖之子(第3页)

这三个字如同带着奇异的魔力,瞬间抽空了广场上所有的声音!

原本有些嘈杂的、正在低声商议的各派众人,动作、话语齐齐僵住。所有人的目光,带着无比的惊愕、难以置信,甚至是惊惧,猛地聚焦在颖王和玄微子身上!

玄微子准备点向来高天的手指僵在半空,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来高天那志在必得的表情凝固,转而化为错愕与一丝隐晦的怒气。整个广场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颖王看着这骤然冰冻的气氛和众人脸上难以掩饰的惊诧,仿佛真的不明所以,略带疑惑地环视一圈,问道:“怎么?诸位为何如此反应?莫非……寡人说错什么了吗?”

他那无辜而困惑的神情,与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对比。

李德裕闻言,也顺着颖王的话头,面带赞许地附和道:“不错,大王所言极是。那盛青鸟既是玄真子道长的高足,想必得其真传,定然不俗。”

他说着,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扶摇派弟子聚集之处,仔细扫视一圈,并未现那个传闻中的身影,随即又疑惑地环顾四周,朗声问道:“咦?怎未见到盛青鸟在此?如此盛会,他身为扶摇派俊杰,理当出席才是。”

他这话问得理所当然,却让扶摇派众人脸色愈难看。

长老华纯子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着颖王和李德裕深深一揖,语气沉痛地解释道:“大王,李上官。二位有所不知……那盛青鸟,其生母乃是狐妖!贫道师侄玄真子隐瞒其出身,将其抚养成人,此事已严重触犯我玄门戒律。故此……盛青鸟已被我扶摇派革除门墙,清理门户,不再是我派弟子了。”

“狐妖所生?”

颖王与李德裕对视一眼,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惊讶与不解的神情。李德裕微微皱眉,看向玄微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仿佛真的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关窍:“玄微子掌门,请恕李某直言。若论出身,贫寒富贵,在我辈眼中,难道不是皆如浮云?为何这……父母出身,竟如此重要?重要到要将一位英才拒之门外,甚至除名?”

玄微子面对这直接的问题,面色凝重,不得不正面回应。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李上官所言不差,我玄门修行,论心不论迹,出身贫贱,本无贵贱之分。”

他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然,盛青鸟之母,并非凡人,乃是异类妖物!人妖殊途,此乃天地定数,并非简单的出身问题。更何况,我玄门立身之本,便是以降妖除魔、卫道守正为己任。门下弟子,岂容妖血存续?此非歧视其出身,而是维护玄门根基与道统纯正之必须!”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代表了玄门中最为正统和普遍的观点,也将在场大多数人心中的那层隔阂与底线,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台面上。

李德裕听得玄微子“除魔卫道”之言,先是状似赞同地重复了一句:“除魔卫道,嗯,此话确实在理。”

但他话音刚落,话锋便陡然一转,原本平和的目光倏地掠过喧闹的人群,精准落在始终沉默静立的渊空大师身上——那眼神里少了几分方才的温和,多了几分探究与锐利,语气依旧平稳,却藏着不容回避的机锋:“渊空大师,李某有一事不明,想向大师请教。”

渊空大师闻声,缓缓转过身,面向李德裕,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声音沉静无波:“李施主不必多礼,有话但说无妨。”

李德裕微微颔,目光始终未离开渊空大师的脸,一字一句将疑问道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审慎:“据李某所知,十八年前长安城妖祸横行,牛虎二妖不仅窃走大明宫重宝,更围困灵州城,致使城中百姓身陷险境。后来幸得一位奇女子出手相助,与大师、杨将军联手力克二妖,才夺回失窃之物、解了灵州之围。只是不知,当年那位立下大功的奇女子,是否便是如今众人议论的盛青鸟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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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一问出,广场上的喧闹声瞬间小了大半,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渊空大师身上——十八年前的旧事突然被提及,还与“狐妖”扯上关联,任谁都好奇答案。

却见渊空大师依旧双掌合十,面色平静无波,没有半分遮掩,坦然应道:“阿弥陀佛。李施主所言不差,当年那位出手相助的女子,正是盛青鸟的母亲原女娘子。”

李德裕闻言微微颔,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目光却再次转向渊空大师,追问的语气多了几分刻意的郑重:“既如此,大师可否再为李某解惑——当年与您并肩作战的原女娘子,可有过滥杀无辜、谋害生灵之举?”

渊空大师缓缓摇头,合十的双手微微收紧,语气里添了几分追忆的沉重,却依旧笃定:“阿弥陀佛。原女娘子虽为狐身,却有侠义心肠。当年燕尾谷一战,牛虎二妖法力凶悍,随行的天地二十四人已陷入绝境,眼看就要全军覆没,是原女娘子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与二妖死战,硬生生杀出一条生路,才保全了半数人性命。此事乃贫僧亲眼所见,绝无虚言。”听到这话,李德裕突然转过身,面向广场上一众神色各异的掌门,故意放大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诧异:“诸位道友听见了?这位原女娘子心怀善念、不但救了御常寺一行镇灵使,还救灵州万民于危难,即便她是狐妖之身,又有何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仍面露疑虑的掌门,话锋直指要害:“玄门讲究‘道法自然’,我佛亦言‘众生平等’,何时竟要以‘人和妖’之别,来定善恶、分高低了?难不成,在诸位眼中,只要是妖,即便行善积德,也终究是祸端?”

这番话掷地有声,像一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让在场的掌门们都沉默下来——先前指责玄真子“私养妖脉”的义正辞严,在此刻的质问下,竟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他话音刚落,田掌门便按捺不住,立刻站出来,义正辞严地高声道:“李上官!此言差矣!十八年前那狐妖出手相助,其背后动机谁能知晓?焉知她不是另有所图,行那欲取先予之计?仅凭她一时之功,难道就能抹杀其异类妖物的本质?就能无视人妖殊途的天堑吗?”

一旁的上官云闻言,目光望向田掌门,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田掌门,听闻近十年来,田掌门凭借一面‘昊天伏魔镜’,斩妖除魔,威震四海,声名赫赫啊。”

他话语微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田掌门腰间那面隐隐散着灵光的古朴铜镜,转而向渊空大师求证:“渊空大师,在下好奇,田掌门赖以扬名立万的这面宝镜,当年……是否也曾有幸,经那位原女娘子之手淬炼过?”

渊空大师眼皮都未抬一下,径直答道:“正是。当年御常寺二十四人之法器,包括田施主的师伯贝沧海这面昊天伏魔镜,皆由原女娘子以阴阳鼎淬炼之功,方能威力大增。”

上官云得到这确切的回答,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直刺田掌门,声音也冷了下来:“田掌门!你凭借着一件由狐妖亲手淬炼、方能拥有今日威能的法器,斩妖除魔,博得赫赫声名,享尽玄门尊荣!转过头来,却对那助你成名之人的出身百般鄙夷,口口声声‘人妖殊途’,斥其为异类,恨不得划清界限,踩上一万只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怒意:“这等行径,岂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如此不要脸皮至极的功夫,怕是天下无人能及,自然没人敢与你争啊!”

这诛心之言,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田掌门脸上,也震得全场众人心神俱颤!

田掌门被上官云这番毫不留情的斥责说得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上官云,嘴唇哆嗦着,连说了几个“你……你……你……”,却硬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模样既狼狈又窘迫。

就在这当口,扶摇派大弟子来高天早已是按捺不住。他听得李德裕和上官云竟为那狐妖之子张目,心中怒火与长久以来对青鸟的嫉恨交织在一起,猛地从扶摇派弟子群中冲出,几个大步便来到石阶边缘。

他年轻气盛,加之素来在门中备受重视,此刻更是无所顾忌,指着台下(仿佛青鸟就在那里),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刺耳:

“李上官!上官掌门!二位休要在此混淆是非!那盛宣逸,自甘堕落,与妖物苟合,行那悖逆人伦之事,本就罪该万死!人与妖结合,乃是玷污血脉,辱没人之为人的根本!诞下那等不人不妖的孽种,更是天地不容!”

他言辞愈刻毒,充满了对异类的极端鄙夷:“妖就是妖,披上人皮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与污秽!与妖物纠缠,便是自绝于人,乃是天下正道之士共诛之的败类!盛宣逸夫妇落得那般下场,正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那盛青鸟,身负肮脏妖血,本就不该存于世间,更不配踏入我玄门清净之地!尔等竟还为他辩解,简直是是非不分,枉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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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高天这番极端而恶毒的言论,如同毒液般泼洒在广场之上,让许多即便对青鸟出身有芥蒂的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等赤裸裸的辱骂与对已逝之人的诅咒,已然出了争论的范畴,显得格外刺耳与不堪。

他见人群低声讨论,赞同声不断传来,他更加肆无忌惮,声音比之前更高:“盛青鸟一个狐妖所生……”

“住口!”

两声厉喝,如同惊雷般同时炸响,硬生生打断了来高天那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人群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吸引,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声音,竟是来自随赵归真而来的那名貌不惊人、眼角下垂的吊眼小道士!他此刻挺身而出,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慨。

而另一个声音的来源,则开始从人群末端、靠近廊道的位置移动。聚集在那里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手分开,自动向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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