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霍廷哲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耐。
太医收回手,伏地叩,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道:
“启禀陛下……龙体……龙体并无大碍。只是……只是……”
他硬着头皮,“只是脉象显示,陛下近来心火过旺,肝气郁结,思虑……思虑过甚。
此乃……此乃精神过度紧张所致,故而情绪难以自持,易生烦躁……”
“废话!”
“朕当然知道!朕就是……就是静不下来!看什么都烦!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就想……就想砸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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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朕开药!开最猛的药!让朕能静下来!能睡着的药!”
霍廷哲猛地睁开眼,烦躁地挥手打断,
太医心中骇然,知道皇帝这是典型的肝阳上亢、心神失养之兆,已非寻常疏肝解郁之药能轻易安抚。
他不敢多言,只得战战兢兢地应下,开了些重镇安神、清心降火的方子,心中却忧虑万分。
这病根,怕是在心,而非在身啊。这大乾的天,何时才能放晴?
太子东宫
厚重的帷幔低垂,隔绝了外间最后一丝光线,只有角落几盏青铜宫灯,跳跃着幽暗昏黄的光。
他端坐于紫檀书案后,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指尖在冰冷的玉石上缓缓摩挲,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棋子在他指间翻转。
案上,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白雾袅袅,茶香清冽。
一个穿着深青色内侍服、面容普通的中年宦官,侍立在书案一侧,气息收敛得近乎虚无。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脚尖前寸许的地面上,声音压得极低:
“殿下,陛下……近来龙性愈难驯了。朝堂之上,雷霆之怒已成常态。
今儿早朝,为了工部河道清淤款子短了那么几千两,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生生把工部尚书骂得……差点厥过去,那折子……更是撕得粉碎,砸了满阶都是。”
“昨日……户部左侍郎家,也抄了。只因陛下觉得他回话时……眼神闪烁,心怀怨望。”
殿内只有棋子摩挲的沙沙声,和灯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
那宦官微微抬起眼皮,他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殿下……您看……我们要不要再……”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也不需要说完。
“啪嗒。”
一声清脆的轻响。
太子霍修杰终于停下了摩挲棋子的动作,将那枚白玉棋子稳稳地按在了光滑如镜的紫檀桌面上。
他缓缓抬起头。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抬起右手。
“不必。”
太子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没有任何起伏,。
“就这样,”
太子慢悠悠地说。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拈起另一枚黑玉棋子,指尖冰凉。
“等着。”
他轻轻落下黑子,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如同命运的叩击。
“只需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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