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秋包扎完最后一个伤员,手指已被鲜血染红。太子递来一块锦帕:"擦擦手吧。"
"谢谢殿下。"她接过帕子,突然注意到太子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您受伤了!"
太子这才察觉疼痛,还未开口,苏砚秋已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清理伤口。
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太子闻到她间淡淡的草药香,莫名有些恍惚。
"好了。"苏砚秋松开手,却现太子仍盯着她看,目光复杂难辨。
她心头一跳,慌忙收拾自己的急救包,却现里面的物品所剩无几——系统积分又要见底了。还好刚才救了三个人。
夜无痕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王爷,我们在东侧树林现了这个。"
他举起一个破损的皮囊,里面残留着暗红色粉末。
霍廷渊接过一闻,脸色骤变:"血竭粉?难怪狼群如此狂暴!"
太子神色凝重:"有人故意用药激怒狼群,试探我军防备。"
“能驱动狼群的人,到底是谁?”霍廷渊的脸色越的阴沉。
今晚注定不会太平静,霍廷渊加大了巡逻队伍,从三个小队加到了六个小队。
"六个小队,两班轮换,弓弩手占据制高点。"
霍廷渊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张副将负责东侧,林副将守西侧,我亲自巡视营地中央。"
传令兵领命而去,很快,营地各处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
火把一支接一支点燃,将方圆百丈照得亮如白昼。
苏砚秋站在医帐门口,看着士兵们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都绷紧了神经。
"云夕。”
夜无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手里拿着一个沾满泥土的物件,"在现血竭粉的地方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个造型古怪的铜哨,尾部雕刻着盘蛇纹样,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云夕接过细看,触手冰凉,蛇眼处镶嵌的两颗红宝石仿佛活物般注视着她,让她后颈一阵麻。
"这不是中原的工艺。"
霍廷渊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身后。
"西域巫族常用这种哨音驱使野兽。"
夜无痕眼神一凛:"所以今晚的袭击不是偶然?"
霍廷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云夕:"伤员情况如何?"
"都稳定下来了。"
云夕将铜哨还给夜无痕,"不过有个奇怪的现象。被狼咬伤的伤口比普通咬伤溃烂得更快,我不得不用双倍的酒精清洗。"
三人同时沉默了一瞬,"那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
“都是外伤,看今晚他们有没有热的人。如果没有热就没问题。”就算热她有退烧药。
“可能会影响行军进度。”
“不打紧,我会安排一个小队专门照顾他们。”
“那就好。”
夜已深,夜无痕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云夕注意到霍廷渊眼下已有淡淡的青影,忍不住道:"夫君也该休息了,守夜观察伤员情况,我已安排好了军医轮班照看他们。"
"我岂能安睡?"霍廷渊微微摇头,目光扫过忙碌的医帐,"倒是你,救了这么多人,该休息的是你。"
云夕正想回答,老军医掀开帐帘走了出来,手上还沾着血迹:"王妃,那个止血药,能否再给老朽一些?王大牛的伤口又渗血了。"
"我帮您。"云夕立刻转身进帐,霍廷渊也跟了进来。
医帐内弥漫着血腥味和药草气,十余名伤员躺在简易床铺上。
最里面的王大牛正痛苦呻吟着,腹部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