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眼睛一亮:“可以!”
霍明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卸完妆站在了一边,大概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听到后回头和自己的助理说:“买束雏菊来,要带叶片的。”
小助理立刻就去了。
谢识瑜朝霍明律望过去一个“上道”的目光,后者朝他耸肩,怕自己在会惹得两个人不自在,转身出去了。
“为什么选雏菊?”苏琢问他。
谢识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很适合你。”
纯洁、平和,拥有极强的净化力。
谢识瑜很早以前就想过,如果人的属相可以是花卉,那苏琢一定是小太阳般的雏菊。
一簇一簇,如光芒散射大地般耀眼。
苏琢那张在云城鲜花市场里带着雏菊花环拍的照片还在他手机里,谢识瑜还遗憾过当时没让徐星冉多拍两张。
不过现在正好有机会,他可以和苏琢一起拍。
很快小助理就回来了,导演怕他们两个拿着花估计拍出来又得是什么纯得要命的照片,干脆走上前帮助他们。
几片雪白的雏菊花瓣被洒在谢识瑜的领口,颈窝里单放着一朵完整的,黑色的马甲里半藏里几片绿色的叶片。
导演还想把绿色的叶片往谢识瑜头上撒,谢识瑜适时制止了他,礼貌笑道:“这不太好吧,导演。”
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干笑着找补:“是、是,瞧我这脑子。”
苏琢抱着臂:“。。。。。。”
轮到苏琢的时候,被装扮得主角全程没什么意见,任人摆布,仿佛失去了灵魂似的。
导演走后,谢识瑜有点担心他还在勉强,温声问他:“是不是不想拍?”
“没有。”苏琢回答得很快,因为怕动作太大而把导演放在他耳朵上的一躲雏菊碰掉,干脆脸头也没转,“在想你不说人话的时候挺像狗的。”
“还气我说你像猫啊?”谢识瑜忍俊不禁,“我怎么不说人话了?”
苏琢今天才深觉谢识瑜过年时候的那些行为才哪儿到哪儿,眼下才是真正的穷追猛打。
那边导演在催就位了,谢识瑜还笑着对他说:“一会儿别关注镜头,看我就行,我带你拍漂亮照片?”
“不用你带。”
苏琢今天不知道一天被谢识瑜调戏了多少次,泥人也有气性,他凶回去一句,直接把谢识瑜往后一推,上前一步,抬手抓住了谢识瑜的领带,在手上绕了几圈后向着自己一扯,高傲且冷酷地挑衅:“不就是拍照?”
他明明是仰着头的,可却像是掌控着高大男人的上位者。
谢识瑜呼吸一滞,双唇微张,呼吸间尽是灼热。
苏琢欣赏了一下反撩回去后谢识瑜的表情,然后眼里带上了得逞的笑,回头,锐利且傲慢的情绪未来得及收回,对着镜头后面的导演道:“就这样拍。”
不用苏琢提醒,导演早就一边感叹妙哉妙哉一边咔嚓咔嚓连拍了。
“对——就这样,很好——小苏总表情再轻蔑一点,手指可以捻一下谢总领带上的花瓣——很好!”
闪光灯不停亮起,这回谢识瑜反倒成了不说话的那个,快门声和导演的声音他全都好像听不到了,眼前唯有因为扳回一城所以兴致拔高着来随意摆弄他衣领的苏琢。
谢识瑜知道他那不是轻蔑的眼神,苏琢是在得意,得意让自己吃瘪。
像只喜欢恶作剧的小猫。
可谢识瑜骨子里的劣根性在苏琢亲近自己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克制了,他由着苏琢玩了一会儿,等到苏琢真的得意洋洋地心满意足了,谢识瑜的手才猛然贴上他的背,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上搂紧贴自己的腰腹,眉眼间的纵容在一瞬间转化成压迫和逗弄。
他朝着苏琢歪了歪头,作势要亲下去,等怀里的人惊恐的目光的时候又停下,笑着对他道:“刚刚不是挺辣的吗,小苏总?”
苏琢喘着气推了他一下:“别耍流氓。”
分明是气急了,却被他说的像打闹调情。
谢识瑜把人拉回来,一边取下他耳边的雏菊,一边漫不经心地轻声反问:“这就算耍流氓?那你刚刚扯我领带算什么?”
苏琢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谢识瑜没等来回答也无所谓,摘下了一片雏菊花瓣咬在齿间,花瓣一半在口中,一半贴合在他的下唇上,谢识瑜轻轻开口:“我知道,算奖励。”
苏琢看着他,不甚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然后就见谢识瑜把那朵揪掉了一片花瓣的雏菊放到了自己唇边。
“张嘴。”
谢识瑜的指尖碰到他的唇:“小藻,咬住。”
大概是谢识瑜唇上沾着白色花瓣的画面莫名淫靡,欲色和掌控之感扑面而来,再加上那句低沉哄诱的“小藻”,苏琢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无法自控地沦陷在谢识瑜持靓行凶的所作所为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朵雏菊已经被他含在口中了。
不知是幕布外的谁明显地吸了一口气,整个场上的灯光唰地熄灭,只留下侧边一盏补光灯,昏暗的气氛里,谢识瑜看着他这样乖巧的模样轻笑,往侧边跨了一步,微微偏头,于是他侧脸的轮廓就半落在了苏琢的脸上。
光影交接处,他的唇影落在苏琢的唇上。
他们隔着花瓣和光影,接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