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要做什么,也不?急于一时,破坏了窈窈的生辰宴就不?好了。”
他勾唇微笑,目光落在她手心的光亮。
而?且,与皇帝计较,不?是一时之功,须得小心谋划。
眼下,待他面见完皇帝,就可?以开始为窈窈筹备生辰宴了。
皇城内。
殿内燃着浓重的安神香,谢仓支着胳膊看谢成烨进殿。
“起来?吧,我们祖孙就不?必如此拘礼。”他抬手示意赐座。
“朕没想到,你心仪那女子坚持回一趟江州竟真能有如此大的收获,怎么不?带来?一同见朕啊?”谢仓笑道。
谢成烨回禀:“她一路舟车劳顿,不?慎染了风寒,已立刻回府修养,不?敢面圣,恐过了病气就是大不?敬了。”
谢仓闻言,也不?追究。
根据谢成烨此前呈上的奏章一一问?过江州昭华公主?当年一事后,就开始寒暄家事。
“朕记得,一月前,你生辰时便求了道赐婚圣旨,那时那姑娘拒绝了。如今太阴教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可?动手的能力,可?需要朕再为你们赐婚呢?”
谢成烨起身,拱手道:“多?谢陛下。只是她这段时日心绪大起大落,难免体弱些,经不?起这些折腾,待时机成熟定向陛下求此恩典。”
皇帝并不?在意,颔首应下。
谢成烨抬头,面带几分犹疑和?试探地?问?:“只是,臣有一个想法,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但说无妨。”
他径直跪下,伏首道:“臣欲离京。”
“离京?你休沐时,自可?去燕京外走走,怎的还要来?问?朕呢?”
谢仓起初不?觉异样,但再看殿下久久跪着的人,越看越和?多?年前跪在下面的二儿?子身影重合。
他哪里?是要离京。
他是要放下身份地?位去陪那民女,日后皇城内、朝堂上只怕再难见到他身影了。
跟当初口口声声说为了秦氏的老二如出?一辙。
谢仓眯起眼,沉声问?:“烨儿?,你可?知道你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还是说,你从哪听到什么风声,要效仿你父亲?”
他的声音逐渐走低,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殿内的气氛已近乎凝固。
谢成烨蓦然?抬起头,“父亲也曾想过此事?”
谢仓转动着手指的扳指,垂眸,思索他问?这个问?题是惊讶还是早有预谋。
沉默良久后道:“不?错,建元初年那年冬至,立廷就来?找过我。”
那时候,他说什么呢?
“自入京后,芷儿?日益憔悴,每每出门总能遇见些人搬弄是非,儿?臣知父皇考量不?曾下过重手惩处,但这样下去,儿臣实在于心不忍。”
谢立廷高大的身影叩拜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