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井底无光,封心台下现真渊
封心台残壁之后,一道石缝悄然裂开。
云缨站在缝口,脚下是混乱崩坏的地脉,黑风鼓荡,一缕幽光自地脉深处缓缓升起,仿佛有什么在呼唤。
赵怀真走到她身侧,手中魂灯静燃不熄。
“下面,就是瑾央藏的东西?”
“伪愿之井。”云缨轻声答,“她的愿火、魂书、还有残神,都埋在这里。”
赵怀真点头,一步踏下。
云缨没有迟疑,紧随其后。
石缝之后,是一座螺旋状石井。每一圈下沉,墙壁上便浮现一道“伪愿铭印”。
他们看见:
【愿我不死】
【愿她不醒】
【愿众生沉寂】
【愿天不再问愿】
“这些不是许愿,是在压愿。”赵怀真冷道。
“她要造一个‘无愿之界’。”云缨回应,“用别人的愿,来堆出她的‘不愿’。”
二人走了七圈,井底赫然豁然开朗,一方空阔石殿现于脚下。
殿中无灯,仅有一点蓝焰漂浮于空,悬照在一具高大的躯体之上。
那是一具神尸——通体黄金色,七窍灌火,眉心铭有三愿合印。
“这是……朔律君?”赵怀真呼吸一紧。
“是三愿之一的缔结者之一。”云缨的声音也第一次带了迟疑,“他,为什么会被葬在伪愿之井?”
赵怀真摇头,魂灯缓缓点亮神尸前一方古案。
石案上,赫然摆着一本厚重残破的魂书。
书脊金字已碎,仅余四个篆文:
【影魂之录】。
赵怀真低声念出,整座井底随之一震。
神尸双目忽然缓缓睁开——不见瞳仁,满目火焰。
他开口,无声无息,但声音直入神魂:
“愿者两生死,魂若问情书。你们来,是为了这本书?”
【二】魂书翻页,旧愿重现
赵怀真站定:“若你曾为三愿立誓,那这本书,不该在你手中。”
神尸不语,只是右手轻轻一抬,魂书自动打开,泛出一圈圈墨金光影,将二人瞬间拉入幻境。
幻境中,是一座天殿,一身三神影立于殿前:
·
一神持律火为笔,书愿定誓,称“朔律君”;
·
·
一神披青袍,执镜断魂,名“镜主”;
·
·
一神白衣素,眉心红痕——赫然是“瑾央”。
·
三人对天立愿,筑三愿体系,许愿者得道,逆愿者坠魂。
然而画面一转,瑾央所主之律路忽生异变。她以残愿为骨,自建一脉。
“愿不可尽信。”她说,“若愿是错的呢?”
她偷偷采集“反愿之魂”,融入自制“魂镜”,造伪愿书。
朔律君现此事,怒而裁断,将她逐出三愿。
“你错了。”瑾央在幻境中说道,“你用真愿束人,我用伪愿给人活路。”
幻境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