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能跟他并列,摆在同一句话里比起来了?
异样
不配并列的乔裴,此刻正在宫中,等待皇帝召训。
“微臣见过陛下。”他伏下身,恭敬行礼。
外头正在飘雪,皇帝一行过来?,虽然有太监前仆后继为他打伞,却也不?免沾湿衣角。
于是刚进门,就脱了外袍,叫人拿去炉子上烘干、烘热。
貂皮镶边的帽子也摘了,搓着手龙行虎步进来?,直接到了炭盆边取暖。
一瞥,见乔裴倒还是穿一身白?,不?过是单衣之外加一层薄袍子,不?由笑了:“到底是年轻,穿得?这样少,竟也能成?”
“臣不?过仰仗陛下威仪,故并不?惧天寒而已。”乔裴一板一眼道?。
这么多年,他?嘴里?说出?来?的奉承话,永远都不?是旁人那样的调调。
皇帝听得?莞尔。事到如今,他?也不?吝给两人之间?留几分缓和的余地。
信手翻过桌边的折子,只扫一眼,就扣回去。
他?语气淡淡:“你是打?定主意了。”
乔裴并不?起身,白?袍角如莲花瓣,铺开在斑斓的绒毯上?。
只是将背挺直起来?,语气仍谦恭:“臣才疏学浅,并不?堪此大任。还请陛下,另择他?选吧。”
若说惊讶,皇帝是没有的。恼怒呢,也许隐隐有一些?。
但这不?是对乔裴的恼怒,而是对一切超出?他?掌控、不?听他?安排行事的恼怒。
“你与执儿政见不?合,朕是知道?的。只是他?未经人事,想法?粗浅些?,这也不?算什么。”
皇帝在一旁榻上?坐下,语气很和缓,却并没叫乔裴起来?:“你想办成的事,几时失手过呢?”
“有的皇帝,御下有方,一意按着自己心意行事,却也没见河清海晏、江山万古啊。”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不?可谓不?重,但乔裴声音里?并没有丝毫强掩的欣喜。
“臣只愿为臣,并未有任何他?想。”
“是吗?”
皇帝看他?发顶,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个人:“难道?不?是为了那个沈记的掌柜?”
乔裴并不?答话,只将头伏得?更低。
这个女子,实?在是个奇人。
若说她在京中搅弄风云,其实?也万万谈不?上?。只是一个厨艺颇精,经营有道?的掌柜。
及笄宴再怎么惊险,面上?也只是小丸心血来?潮,绝不?是故意设计博一个出?彩。
但看她身边的那些?人。自己一双儿女就不?说了,北安侯世子、薛旸的女儿、郑玉的女儿,如今还搭进去一个宰相
有的人看着不?显,实?则有这样一种能量,将那些?身份地位比她尊贵、家世背景比她优越的人都聚拢起来?。
皇帝熟读史书,也不?得?不?承认,沈记的掌柜是个极有人格魅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