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傻了?”
陈运迟疑一下,很快道:“行。”
第107章我们会有家的
回去的路上迟柏意一直没怎么说话。
陈运在前面骑车,一张嘴容易喝冷空气,也不说话。
于是这一段路就沉默着过去。平常耳边的唱歌声,医院同事之间的小趣事,问东问西的玩笑,都变成风嗖嗖地刮,从袖口钻胳肢窝,没一会儿感觉心脏都结了冰。
像在被凌迟。
后背倒是热的。
迟柏意抱着她呢。
又骑一段路,那双手从腰间移动上去,一只捂在了她胸口,一只护住了她肚子。
“冷吧。”
陈运说:“还行。你把手揣我兜里。”
“我给你焐着。”迟柏意不动,“有没有好一点?”
陈运在前面轻轻笑了:“好点儿了。”
过一会儿,又道:“好很多。”
其实也并没有好太多。
这件衣裳有点薄了,穿过三冬,确实就像迟柏意说的那样光洗都洗得有些跑棉。
平时穿着没感觉,车上一吹才觉出冷。
这时候也迟了。
穿上的人知道脱了对方不愿意,脱了的人也不可能再把衣服穿回去。
一人吹半截路,彼此都难受,还不如就这么算了。
抗着的继续抗,心疼的接着心疼。
大冬天就是舍不得把车扔路边换一种出行方式的两蠢人此刻蠢到了一起,硬生生叫冷风吹出来一股亡命天涯的穷劲儿。
这股劲儿在进门的刹那间达到巅峰。
“没空调,你直接上床吧。”
陈运一边说一边忙活插电热毯倒热水,迟柏意就在后面转来转去跟着,嘴里还唱:
“寒窑虽破……”
没唱完,手里塞进来一只烫呼呼的杯子。
陈运憋着笑指挥她:
“床上吆喝去。”
这话好有歧义哦。
迟柏意脱衣服捧着杯子坐进被窝继续: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陈运字正腔圆地接嘴,“你跑调了。”
“我压根就没找着调。”迟柏意笑眯眯地在被窝冲她抛媚眼,“来嘛娘子,帮我找找。”
“不来。我要做饭。”陈运这会儿不笑了,抱着胳膊很冷酷,“你到底喝完没有?”
“喝完了。”迟柏意手一伸,“给。”
陈运就去接。
握上杯子外壁的瞬间,迟柏意那几根手指跟成了精似的攀着手背飞快摩挲向上,陈运待要往开甩时已经晚了。
掌心一烫,手背一凉。
五指交叉分别扣下,将杯子和手一起握紧,严丝合缝。
陈运瞠目望向她的脸:
“你什么病?”
“冷病。”迟柏意说,“上来帮我治治?”
陈运拧着眉毛:
“现在?”
“就现在。”
“那你……”陈运想现在就现在倒也不是不行,“你等我一下,我洗个……”
“洗什么洗。”迟柏意另一只手攥腰,腿一圈——
动作太大,陈运珍惜自己为数不多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