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江月的脑袋使劲儿一抬。
迟柏意只好将声音压低:
“别睡了,回去我再跟你说。”
陈运虚虚张开一只眼:
“我没睡。”
迟柏意眯眼笑。
“我就是微眯,懂吗?”
“闭目养神。”
迟柏意微笑点头。
她脸一别:
“你爱说不说吧。”
绝了,这张嘴——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短。
陈运本来都没想睡着的,可不知道是车里放着的音乐太催眠还是身边的人气味真的太好闻。
最后微眯就成了真眯……
眯着眯着,她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响了一阵,人跟飞上天似的再一蹿,静了。
就那股香气还在结结实实托着她,稳稳当当……
下车的时候江月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陈运抹了把脸,没发现有口水,再搓了一下眼睛,也非常干净,于是一挑眉:
“什么事,说。”
江月不说。
江月拿一种“你上课没带笔还抢你同桌的书最后你考了个大鸭蛋”的眼神盯着她,嘴角一抽一抽的,最后转头看向了迟柏意:
“迟姐我先走了。”
迟柏意揉着手腕,赶紧回头:
“好的,刘姐,麻烦你再送一下……”
“不用不用。”江月连连摆手,“我自己走,我路上还得买东西呢,你们……你们忙吧,我走了,走了。”
说着她就真走了。
走之前还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剜了陈运一眼,比了个口型:你这头猪……
……
我、那些……书?
我那些书怎么了?
陈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扭头问迟柏意:
“我那些书呢?你看了没有?”
迟柏意忍笑忍得胸口疼,有气无力地答:
“没。”
“哦……”陈运嘀咕着往小区里走,“那你真好,你很有礼貌。”
迟柏意:“……谢谢?”
“不用谢。”陈运走得飞快,“你现在可以说了。”
迟柏意还沉浸在这对鸡同鸭讲的好朋友南辕北辙的默契中,很怕自己开口就笑出声变得很不礼貌,就紧紧绷着脸。
显然,她这张脸不温柔起来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所以她那个跟谁都没有默契的同居室友看了她一眼,立马改了口:
“不想说就别说了。”
迟柏意忙道: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