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个时代,因为朝廷禁止官员狎妓,官员们便捧戏子养娈童,慢慢的男风盛行,传到了宫里。太子就弄了一些,扮作太监养在宫里。有一回大白天被皇父撞了个正着,挨了一頓鞭子,手下最忠心的奴才也被杀了一批。
归根结底,这种事毕竟是有悖人伦的偏门,关起门来在酒桌上说,叫附庸风雅,真拿到台面上,还是为人所不齿的。
但现代人好像不这么看。
郭绵坦然给他解释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喜欢男人。”
胤禩感觉她的眼里带着点戏谑,好像在暗示他:该小心的是你。
他尴尬地皱了皱眉,把注意力轉移到那把枪上,“这枪威力如何?”
张斐抬起枪管指向他眉心,似笑非笑道:“这么近的距離,一枪下去,你脖子上就空了。如果你在门口,被击中大腿,整条腿会断掉。如果你在二楼影音室的沙发上,这一枪可以穿透地板、沙发,再在你胸口掏个洞。”
他并不知道胤禩的身份,只当他是个追求个性的富家少爷,以为他会被吓到,少爷却面不改色地问:“三百两黄金,能买多少把?”
张斐这回真笑了,没当回事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儿,军火可不是你能碰的。”
“如果我非要买,你能供货吗?”
张斐神色微妙得變了變,还没得及说话,郭绵就呵斥道:“别闹了,倒卖*军火是死罪!”
真要让他这玩意儿带回去,世界就乱套了。
接下来,三个人演练了一下攻防走位。他俩负责共商战術,郭绵负责听令行事。
她信奉術業有專攻,从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指手画脚。反而比较喜欢
默默观察和倾听專业人士的一言一行,当作积累演绎素材。
张斐虽然人贱嘴毒,战术上却非常精通,上过战场的胤禩和他意外合拍,几乎没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以至于两个人商量的效率奇高。
不到十二点,第一轮演习就告一段落。
郭绵问张斐有多大的把握能搞定这三个暴徒,张斐说,百分之百。
郭绵又问:“在我和小八都不受伤的前提下呢?”
张斐不客气地说:“我可没义务保护他。”
郭绵道:“我加钱。”
张斐乐了:“好说。”
胤禩正色道:“上了战场就是兄弟,若是不能互为依靠,这仗没法打。”
张斐笑道:“兄弟?我可是明码标价的杀手。我的任务是保护雇主,不包括你。”
“那若我救了你,你把佣金吐出来?”
张斐挑了挑眉:“我以身相許。”
郭绵看胤禩的臉骤然变黑,扑哧一下笑出来。
紧张的氛围頓时松弛下来。
在胤禩发作之前,郭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他过嘴瘾,别理他。再说你也不是来者不拒的人嘛。好了,洗漱睡觉吧。休息好才能保持战斗水平。”
胤禩发现了,郭绵喜欢看他吃瘪。蔫坏。
可是,‘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若他为君王,或将为她烽火戏诸侯,吃瘪又何妨?總比讲老四的鸡毛蒜皮好。
郭绵自己搬去了主卧,安排胤禩住次卧,让张斐睡沙发。
张斐没什么意见,为了钱,他什么苦都吃过,哪怕睡厕所也无妨。
胤禩却坚持要睡在她屋里,理由是:“次卧離你的房间太远,一旦发生变故,我没法及时保护你。”
郭绵道:“有张斐守着呢。再说,你不是睡不惯地?”
“睡不惯不是大事。你的安全才是。”胤禩理所当然地说。
张斐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嘟囔:“草,年轻真骚。肉麻死了。”
最后郭绵还是放了水,在主卧给他打了个地铺。
主卧比次卧大很多。胤禩的床铺被摆放在门口,离郭绵的床直线距离大约三米多。
但主卧的床和小次卧很不一样,床垫快一尺厚,床宽快有一丈远,四周设有护栏,顶上还罩着薄纱。明显是为掉床专业户量身定制的。看上去既舒适又很有安全感。
胤禩贪婪地想:想睡,这张床。
第49章第49章死亡于我竟成了奢侈
关了燈,原以为郭绵入睡会很快,却迟迟没有听到翻动声。
窗帘严丝合缝得闭着,卧室里没有一丝光线。
两道清醒的呼吸,在浓密的黑暗中沉默地交织着,像是要把彼此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传递给对方。
“姐姐,你害怕嗎?”良久,胤禩打破沉默,輕声问。
“当然。”郭绵很快给了回应。
胤禩能想象到,此刻她正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但他无法想象,那双坚韧锐利的眼睛里也会有恐惧。至少从張斐出现到关燈之前,他没有看见过一丝一毫。
“怎么可能不怕。有些曾经杀人如麻、叱诧风云的大毒枭,被执行死刑前都会吓得尿裤子。更何况是我这种,想象力丰富,同理心超强的女演员。灯一关,我脑海里就響起悲壮的BGM,想下辈子投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