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
这三个字像毒蛇一样盘踞在他心头,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理智。
十二岁那年,他偶然在御花园看见赵皇后带着肖长珏和肖九仪赏花。
赵皇后亲手为儿子整理衣冠,眼中满是骄傲;而肖长珏已经颇有储君风范,举止优雅得体;肖九仪则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花丛中穿梭。
那一刻,肖世昌躲在山石后,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直到尝到血腥味。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皇子,肖长珏就能拥有母亲的疼爱,而他的母妃却惨死宫中?为什么肖九仪可以无忧无虑地欢笑,而他却要时刻提防养母的暗算?
"殿下?白粥来了。"
贵平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回忆。
肖世昌深吸一口气,接过粥碗,
机械地吞咽着。粥是温的,却暖不了他冰凉的心。
"贵平,你说……"他突然开口,"若一个人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一直为之努力,却总有人挡在路上,该怎么办?"
德安吓得差点打翻托盘:"殿下,奴才愚钝……"
"没关系。"肖世昌轻笑一声,"我只是随口一问。"
他放下粥碗,走到书案前,展开一幅画卷。这是去年宫廷画师所作的《皇子习武图》,画中他和肖长珏并排而立,一个持剑,一个挽弓,看似兄友弟恭。
肖世昌的手指轻轻抚过肖长珏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挡我者死。"
他轻声说,像是立下誓言,"一个都不会放过。"
窗外,乌云彻底遮蔽了月光。重华宫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那双抚过画卷的手,苍白如鬼魅。
————————
坤宁宫的清晨从药香开始。
赵皇后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庭院里那株已经开始凋零的木槿。
秋风卷着几片花瓣掠过窗棂,落在她膝头的锦被上。
她伸手拾起一片,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想起肖长珏幼时的脸颊。
"娘娘,该用药了。"
芹雪端着乌木托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碗中黑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
她是赵皇后从赵家带进宫的陪嫁丫鬟之一,跟了二十多年,倒始终一心服侍着,不曾有半分旁的心思。
"放着吧。"赵皇后微微颔,"秋银呢?"
芹雪眼神闪烁了一下:"秋银姐姐去尚宫局取娘娘的冬衣料子了。"
她将药碗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太医说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娘娘还是尽早……"
赵皇后看了她一眼,芹雪立刻噤声。
自从腿伤后,赵皇后的脾气越难以捉摸,时而温和如初,时而冷若冰霜。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
待芹雪退出内殿,赵皇后才端起药碗,轻轻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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