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叶律被斥得清醒些许,强行压下心里莫名的兴奋感,说,“我?说的是事实?。你说,叶昕那张脸究竟是怎么长?的,比女人?好看,还……还比男人好看……”
“这?跟我?们无关!”悯贵人?警告道,“总之,五殿下不是我们的敌人。一来她无心皇位,是个空有蛮力的酒鬼,没能?力继承大统,二来圣上甚是疼爱她,我们不要跟圣上对着干,那样吃力不讨好。我?们只要想办法替代叶依澜成为太女就行了。”
叶律不甘心地说,“可她今日抢了我?的风头……”
“忍字当头。再嚣张又能?如何,圣上护她一时,能?护她一世吗?”悯贵人?冷声道,“登上宝座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厢叶律还在跟悯贵人窃声抱怨,那厢小公子们见叶昕走远了,个个都坐不住了。
纪清瑶迅速起身,着急的说,“太后,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话?音刚落,许多年轻男子也纷纷站了起来,向自己的母父请求出去透气:
“母亲,我?也有些不胜酒力……”
“爹亲,这?儿有些吵,我想出去静一静……”
“爹亲,我?觉得这?里好闷,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母亲,殿里酒气好重呀,我?想出去待一会儿……”
叶晚鹰看着躁动的人?群,一时无言。
可宴席上小辈要出去透透气,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一次性出去透气的接近三四十个人?,还哗啦啦的一涌而?出!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屏锦适时开口,笑?容和善,似是而?非地说:“圣上,五殿下人?缘真好。从前她对大臣们喊打喊杀的,现在跟众大臣的关系都不错呢。”
他?想了想,补充道,“现在太女跟大臣的关系都比不上五殿下跟大臣之间的关系了。”
王屏锦把紧了椅子扶手,他?就不信,叶晚鹰怎么再疼爱叶昕,会连她拉帮结派这?种?事都置之不理!
叶晚鹰微笑?的神色不变,语速却突然慢了下来,“哦?你的意思是,小五拉帮结派,勾结朝臣?”
王屏锦猜不透他?的心思:“臣没有这?么说。只是、只是若是大臣们主动塞人?进去五殿下的后院,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届时,即使五殿下本?人?无心拉帮结派,大臣们也会有意……到那时关系已结成,尾大不掉,大臣们一拥而?上,一呼百应,人?多势众,也轮不到五殿下一人?做主了……”
“圣上,莫要听凤君胡言乱语。”
沈言站了出来,“臣女自小很听圣上的话?。即便连刚才?与阿云卓的婚姻,也是您叫她娶,她才?娶的。又怎会胡乱接受其?他?大臣往她后院塞人?呢?您不同意的话?,她断断不会再纳侧室了。”
见叶晚鹰点了点头,沈言松了一口气,继续奉承她:“再者,昕儿被那么多年轻公子喜欢,也是因为她随了圣上您的长?相?。圣上风姿斐然,昕儿随了您一二,才?侥幸生得这?般雪容月貌。”
叶晚鹰心情一下子就从谷底爬升到了高峰,此刻瞧着那些男子接二连三地跑出去找叶昕,觉得心情越发的好。“雅贵君言之有理。”
叶昕长?相?随了她才?被那么多人?喜欢,这?也是在证明她年轻时候的魅力嘛。
“君后莫要再胡言了,”叶晚鹰道,“心术不正,就回去随太后一同抄五遍佛经,正一正你的心态。”
王屏锦敢怒不敢言:“……是。”
见叶昕离殿,南羽白也跟其?他?男子一样,急匆匆跟沈言请辞了一声,就跑出来殿外找她了。
麟德殿不远处就是御花园。
许是最先离殿的男子发现了叶昕前往御花园的身影,紧随其?后的其?他?男子们也是犹如长?队一般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所有人?都想跟叶昕来一场浪漫的偶遇——
月下花影,璧人?成双,那是多美的画面啊。届时叶昕又饮了酒,醉眼看人?,人?更?美三分,万一就看上他?们了呢?
若是……若是还有那酒后乱性……
小公子们脸皮薄,个个都是家教甚严,对贞洁异常看重,想到这?儿已经面红耳赤了。但一颗颗勇敢追爱的心让他?们愿意再主动一点,只要能?成为叶昕的枕边人?,什么都好。
有私交不错的小公子会一起寻找叶昕,边走边聊天:“……江星元就是前车之鉴,我?才?不要像江星元一样故作清高……他?现在肯定后悔死了!哼,谁让他?在殿下面前那么能?装……我?要主动点才?是……”
“对啊,他?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还好那个阿云卓心直口快,把他?的心思点破了,这?下好了,让他?哑巴吃黄连去吧……”
“殿下会在哪儿呢?”
“有没有人?知道殿下喜欢什么花呀,我?们这?样漫无目的怎么找得到殿下呀?……”
“殿下会不会不在御花园……”
……
南羽白刻意离他?们远了一段距离,急切地独自找人?。
叶昕不喜吵闹,人?越多的地方?她只会躲得越远。
但是叶昕喜欢什么花他?也不知道,他?也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地找。
南羽白艰难地从宽大的袖口中探出白嫩的纤长?手指,微微提起过长?的牡丹黯红云纹金色衣摆在御花园里穿梭,缚住纤细腰肢的鲜红缎带随风飘动。为了今夜的宴会,他?从下午就开始梳洗打扮,花了快两个时辰费尽心思地梳发穿衣选缎带,他?把自己从头打扮到脚,从天亮打扮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