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伸手指了指床头的小机器人,末了又拿出自己的手机,飞速晃过纪归眼前。
&esp;&esp;纪归了然,“你放心,没有监听和监控。”
&esp;&esp;就见她拇指在屏幕上一划,打开通话页面,示意纪归抓紧时间,她帮忙盯梢门口的动静。
&esp;&esp;纪归很意外,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会帮自己。他没接触几个龚淮屿的身边人,司机算一个,助理算一个,不过他们都不是好相与的,至多混了个脸熟。
&esp;&esp;回想起龚淮屿刚工作那阵,他经常去给人送晚饭,风雨无阻。正是这样,还让生活助理误会,以为自己是龚淮屿的男家政,问他龚少给自己开多少年薪。
&esp;&esp;纪归记得很清楚,当时龚淮屿什么都没说,而他则尴尬地随口开玩笑,接了句年薪千万。
&esp;&esp;从那时开始,纪归就对龚淮屿的员工有刻板印象,认为不是面冷的工作狂,就是实心眼子,说话平白叫人无措。
&esp;&esp;纪归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所改观。
&esp;&esp;翻过手机,他在通话页面上停留半秒,退出,给邹彦的号码编辑条消息发送,随即将记录删了个干净。
&esp;&esp;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esp;&esp;“谢谢。”
&esp;&esp;他今天醒来后已经不知道说了第几个谢了,姑娘觉得这个漂亮的小金丝雀过分有礼貌了。
&esp;&esp;给他将被子再掖了掖,外头大门终于有了门锁的响动。
&esp;&esp;再看床上已经阖眼的人,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清浅影子,像乌黑的羽扇一样,正不受控地微颤,装睡得很不自然。
&esp;&esp;她离开卧室,抬手将灯摁灭。
&esp;&esp;龚淮屿在玄关换下鞋,抬眼见医生从卧室出来,里间漆黑一片。
&esp;&esp;“睡了?”他说着,将公文包丢在柜子上,抬步想进去看看。
&esp;&esp;医生叫住他,“刚睡下。龚先生,我跟您汇报病人的情况。”
&esp;&esp;龚淮屿动作一顿,闻言点头,示意到沙发上谈。他这段时间难得早归,现在闲下来,倦态浮于表面。
&esp;&esp;“纪先生的雷诺氏综合症这次发作的突然,有一大半原因是情绪激动所致,我不清楚他和您平时的相处模式,但交流还是要尽量平和一些,特别是这段时间病人需要静养。”
&esp;&esp;龚淮屿就算闭眼坐在那儿,还是会给人不小的压力,她认真将事情汇报完后,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门口:“静养不是只让病人呆在室内。”
&esp;&esp;龚淮屿点头,记下了纪归病症的名称,感到颇有些头疼。等医生收拾好东西,龚淮屿起身,送她出门。
&esp;&esp;咔嗒一声,大门的指纹合对通过,门自动朝外打开一丝缝隙。
&esp;&esp;“对了。”
&esp;&esp;龚淮屿关门前被叫住,视线看过去,等人下文。
&esp;&esp;“我感觉他可能有轻度的焦虑症,要是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带人去做个检测。”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