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挥空。
&esp;&esp;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掌握了如何用半只脚掌着力和发力,他的身法,甚至恢复了往常七八分的敏捷。
&esp;&esp;白兆睿咬牙停马,“诸君听令,随我——殊死一搏!”
&esp;&esp;光渡脸色骤变。
&esp;&esp;都啰耶茫然转头,“……你说什么?”
&esp;&esp;“杀了他!就在此处,为你兄长都啰燮报仇,快动手!动——”
&esp;&esp;虚陇的话戛然而止。
&esp;&esp;都啰耶将刀深深扎入,“我不信你,我信他。”
&esp;&esp;
&esp;&esp;这一刀正中要害。
&esp;&esp;虚陇眼中光未灭,气力却已消竭。
&esp;&esp;光渡用刀背压断他的脖颈。
&esp;&esp;这一位与他纠缠三年的死敌,至此终于以生死作为结局,分出高下。
&esp;&esp;光渡最后看了一眼虚陇的首级。
&esp;&esp;……今夜,没有人赢。
&esp;&esp;光渡背对都啰耶蹲在了地上,“都啰耶,还使得上力吗?”
&esp;&esp;都啰耶看了他的后背片刻,却没有动。
&esp;&esp;“都啰耶?”光渡背对着催促。
&esp;&esp;这个地方确实不能再呆了。
&esp;&esp;火焰肆虐,烟尘弥漫,将胸膛中的空气都一并烧尽。
&esp;&esp;都啰耶的全身都在颤抖。
&esp;&esp;但最终,他还是将自己的身体,移动到光渡后背上。
&esp;&esp;光渡用右手将都啰耶推到后背上,然后从虚陇身上拆下了染血的腰带,将都啰耶绑在了自己后腰。
&esp;&esp;他的左臂已经失去知觉,就只能用右手将刀插-在地面,以此施力,背着都啰耶站了起来。
&esp;&esp;——退。
&esp;&esp;耳边雨声喧嚣、雷声惊魄,都啰耶只听得到他急促沉重的喘-息。
&esp;&esp;忠心耿耿的铁鹞子,将自军主帅护在中心,挡住了旁边的兵。
&esp;&esp;“我不骗你,宋珧就在前面等着,他医术极精……”
&esp;&esp;光渡躲在不被火光波及的黑暗中,确认李元阙不可能看到自己。
&esp;&esp;等到了远离交战区的地方,光渡才驻首回望,深深看向李元阙的方位。
&esp;&esp;不授之以把柄,不留下任何隐患。
&esp;&esp;光渡身上的寝衣早已不能看了,大雨淋下,洗净一切痕迹,也冲洗着他们身上的血。
&esp;&esp;“那个老太监……是先帝宫人,我出事前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可能知道先帝的遗诏藏在哪里,咱们老大才应该当皇帝,你一定要找出那道遗诏……”
&esp;&esp;“你说。”
&esp;&esp;“世事无常,我落到皇帝手里……三年,我熬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若是跟元哥走了,我这里经营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你别睡,都啰耶。”
&esp;&esp;雨水顺着光渡的头发往下滴落,他沉默着赶路,步伐越来越沉重。
&esp;&esp;“我们面前的敌人,早已经不是金军,若贺兰山西侧那位领军出征,除元哥外,我夏国还有几人敢挂印为帅?”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