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还要不间断的进行搅拌,避免糊锅。
柳金枝就坐在灶前看火,发一会儿呆,站起来
搅拌一会儿,然后再坐着发呆。
以往看起来感到活泼好动的火光,此时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
柳金枝站起来起锅晾凉,用干净的过滤纱布,滤出煮好的梨汁。
为了保证膏体纯粹,梨汁还要二次回锅再煮。
于是另换一口干净锅,重新把梨汁倒入锅中,小火收汁。
等待梨汁十分粘稠,再无稀疏可言后,就可以关火,收入坛中。
柳金枝取了点高纯度白酒,分多次分别倒入二十只陶罐中,里里外外把陶罐都刷过一遍。
毕竟古代没有多高超的消毒手段,用白酒消毒是最稳妥的。
待到确定二十只陶罐都刷洗的差不多了,柳金枝才把锅中膏体装起来。
除却当作员工福利送出去的九只,还剩十一只,再拎出一只来当作福利大放送,免费兑温水送给食客们喝。
柳金枝也不需要人来帮忙,自己一个人慢慢搬。
二十只,一次四个罐子,分五次搬到了外边儿的柜台。
此时已快日中,大堂里坐了了不少食客,三三俩俩凑在一起说笑。
不过有许多身上穿着统一的学服,头戴东坡帽,看起来都很是年轻,虽然也在嬉笑,但谈吐颇为文雅,一看就是哪家私塾的学生出来聚餐了。
柳金枝本不想多理会,但偏偏转过身时,听见这几人提到了傅霁景。
“傅霁景这几日都没来太学,你们可知他去何处了?”
“这我可不知道,有傅老爷子在,总不见得叫他失踪了。”
“我惦记的不是傅霁景的人,是每日给他送的菜。喏,就这家饭馆。我以前还能跟着蹭两口,现在都蹭不到了,还得老大远自个儿来。”
“他家有外送,你不知道?哈哈!”
……
柳金枝没管这些人后续的嬉笑打闹,注意力只集中在了一点上。
傅霁景……不见了?
柳金枝第一个想法是: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俩的事情,傅霁景被傅家软禁了?
但很快,她又自己反驳自己。
这是什么言情小说思维。
傅家最重视傅霁景的学业,就是天上下刀子了,也会安安全全把傅霁景送到太学上课。
那么,傅霁景到底是去了何处?
柳金枝忍不住咬住下唇磨了磨。
随后她看了看手中的几只川贝秋梨膏罐子,咳了几声,走到了那群太学生身边。
“诸位,这是本店新上架的新品,方才我听说诸位似乎来自太学,身份不符,品味自然也是极佳,可否愿意替我试试味道?”
柳金枝笑着说。
她本就生了一副弱柳扶风小白花的模样,说话时,又眉眼带笑,波光流转间,温柔缱绻。
轻声细语问话的时候,几乎没人能忍心拒绝她。
果然,先前抱怨没饭蹭了的学子第一个答应。
“我来试试。”学子凑过来,柳金枝拧开盖子给他闻,“嗯!好香啊,似乎是香梨做的。”
“是川贝秋梨膏,秋日润肺止咳的。”
柳金枝弯起眉眼,一面动作轻柔地兑温水,一面似是不经意地问:
“方才我听说那位傅家二郎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学子问:“怎么?娘子与傅二郎有旧?”
“实不相瞒,我就是这饭馆的东家,本来接了二郎君的单子,每日送膳食去。但好几日了,新的膳食都没人来取,我这才问问。”
柳金枝笑道。
也许未来她和傅霁景就没什么关系了,此时自然要把关系撇开一些。
就说成普通东家和食客最好。
“原来是这样。”有个学子点点头,“娘子放心,二郎君是傅家人,是不会少了你的银钱的,大概再过几日,这膳食就可以重新送了。”
听这学子的语气,似乎是个知晓内情的。
柳金枝新兑出来的一杯“川贝秋梨膏”,就先递给了他,再顺势笑问:“怎得非要过几日?”
那学子是个清俊的年轻人,显然没经受得住美色,望着柳金枝的笑,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