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知情与否,现在苦主正在公堂之上,还请侯夫人与我们走一趟。”
府衙传唤,就是孙府也不能不遵。
一家人只好眼睁睁看着孙玉香被官差请起身,往官府去了。
孙玉香被带到公堂之上时,花吉团与王忠勇正并排跪着,高声喊冤。
主理官狠敲两下惊堂木:“肃静!”继而看向孙玉香,“侯夫人,这花氏告你因妒杀人,现要求与你解除奴契,并按照律法对你施加惩罚。你可认?”
“民妇不认!”
孙玉香深吸一口气,大声辩驳道。
杀人是什么惩罚她是清楚的。
那可是流放!
“此事与民妇毫无关系,还请大人明察。”孙玉香磕磕绊绊,“民妇确实不齿这贱婢勾引我家相公,但也不至于杀人。”
花吉团和王忠勇顿时瞪着眼睛看向孙玉香。
“真无耻。”
柳金枝呸了一声。
此时她就站在门外观看的人群里,听到孙玉香这样辩驳,忍不住骂了一句。
孙玉香当然不会听到,还在兀自辩解:“倒是我身边的丫鬟听到这贱婢勾引主家之后,曾为我打抱不平,还说这样的贱婢就该去死。也不知是不是她为我犯下这样的过错……”
更不要脸了。
柳金枝翻了个白眼。
但心里也清楚,孙玉香之所以这样说,怕是早就找到了替罪羊。
果然,几人在公堂上争辩没一会儿,忽然有群人浩浩荡荡从远处走了来,好似还捆着个什么人。
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个丫头。
尚未走近,为首的仆从就高喊:“孙家绑来真正的凶犯移交官府,还请大人放了我家小姐!”
这声音顿时吸引了众人视线。
柳金枝的目光落在那丫鬟脸上,不由得一声冷笑。
正是经常陪在孙玉香身边,为她出谋划策,一肚子坏水的贴身丫头!
也不知这孙府是用了何种本事,竟敢叫这丫头认死罪?
可那边,花吉团已经慌起来了,连忙高声道:“不,大人,凶手不是这个丫头!是候夫人!”
“肃静!”主理官又拍惊堂木,再看向丫头,挑眉问,“你就是逼花氏跳河的真正凶手?”
显然,主理官也看出了异样。
丫头牙关都在打颤,却咬死了说:“回、回大人的话,就、就是奴婢。”
主理官拧起眉头。
这时,身边师爷凑上前,对主理官耳语两句:“大人,这可是侍郎孙家的女儿。”
主理官听罢,再往下一看,押送丫头的都是几个穿着光鲜的豪仆,一个个肥头大耳,膀大腰圆,面相凶恶,便知平时必然是干多了腌臜事。
被官员眼神扫过,几个豪仆也不傻,立马磕头道:“大人明鉴,我家老爷乃是御史中丞,平日里最是注重声名。一听小姐居然卷入了凶杀案,马上在府中彻查,果然就查出了这个丫头来。”
“是啊,大人,我家老爷仔仔细细审问过,凶犯就是她!”
……
几个豪仆你一句我一句,再加上这丫头猛然往前一扑,高喊:“都是奴婢的错!”
案子在这里简直可以盖棺定论了。
主理官挑眉,道:“既是如此,判候夫人无罪,立即释放!”
花吉团与王忠勇二人简直不可置信。
“大人!”花吉团膝行上前,拼命叩头,“您抓错人了!抓错人了!”
王忠勇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跟着花吉团一块儿磕头。
主理官见他俩衣着普通,显然背后没什么靠山,轻飘飘扔下一句:
“此案本官已有决断,当即就可断案。你们若是不服,就是想要撤案重审。”
继而一声冷笑:
“那可是要打二十大板的。”
话音落下,不知是不是为了恐吓二人,旁边的衙役甚至拿着水火棍走近了些。
吓得王忠勇立即把花吉团护在了什么。
“但你若不想继续审查此案,此时本官便替你断了奴契,还你自由身。”
主理官凉凉道。
二人都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