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听了,痴痴的看着他英俊绝伦的脸庞,心中仍然极其不安。
三年前…
她和爷爷出海捞鱼。
她远远的就看到有一个人趴在海面上漂浮,随着海潮不断起伏。
所以…
他是海潮带来的,就给他取名叫海潮。
她和爷爷把他救上船时。
他伤的特别的重,但鼻息处还有一点点余温。
爷爷当时以为救不活了。
但她坚持要试一试。
没想到…
奇迹真的出现了。
他昏迷了近一个月,居然醒了过来。
又在船上养了半年,居然奇迹般的站起来了。
这两年。
爷爷年纪大了,而她又是个女孩子。
多亏他帮着捕鱼,开船,干杂物活。
但是…
一想到他可能有一天会离开。
她的心就忍不住疼。
“怎么了?不开心吗?”
海珠一脸忧伤,“海潮,万一你想起你的家人,你肯定要回你从前的家里生活。”
顾汀州:“我刚刚说过了,我会带你和爷爷一起回去。”
海珠:“可是,万一你已经结婚生子了呢?万一你已经有了爱人……”
“……”顾汀州一愣,蹙眉沉思。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
从前的所有事情,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这三年,都是海珠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他。要是没有海珠,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也已经深深爱上这个开朗勤劳的少女。
所以。
哪怕他曾经有妻子,他也会和妻子分开。
“海潮,要不?你一辈子都留在船上好吗?我害怕你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顾汀州看着她眼底翻涌的不安,喉结轻轻滚动,伸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指尖。
她的指腹带着常年打鱼磨出的薄茧,粗糙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不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就算我真的有过爱人,三年了,她若是真的在乎我,早就该找到了。”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的手背。
脑海里又闪过那抹模糊的白色身影,心口传来一阵莫名的钝痛,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况且,这三年是你和爷爷救了我,陪着我,就算想起过去,你们也是我最亲的人。”
海珠的眼眶瞬间红了,鼻尖微微酸,她用力眨了眨眼,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抽回手别过脸:“谁要当你的亲人,我就是……就是怕你走了,没人帮我们开船捕鱼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明明心里怕得要命,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顾汀州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