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梨见他二人如此,心里泛起古怪的念头,顾青同崔景湛难道有什么私交?
她余光不住瞥着顾青,还是第一次同男子离得如此之近。换了旁人,自己只怕会一脚将他踢开。
可身旁是顾青。
定是他身上酒香醉人,自己只觉头眼微醺,竟还有几分悦意。
丁晚梨趁他二人不注意,悄悄摸了自己的面颊,烫得吓人,她深呼了口气,难道自己……
如此磕磕碰碰,终于到了南熏门附近。
丁晚梨掀起马车帘子,打量几眼:“就是这片了,沿着运河支渠,小妹记得,有好几家香铺。”
“咱们就一家一家,摸过去。”崔景湛探身出马车,瞧了眼天色,估摸着这会刚到戌时二刻,如今生意不好做,好些铺子到亥时半才关门。越晚闲杂人等越少,他们越方便。
崔景湛有意让顾青同丁晚梨多聊聊,每到一处铺子,他就快步入内,拉着掌柜的闲聊,明里暗里套话。
顾青自是知晓他是何意,倒是丁晚梨,更觉出几分不对劲。她跟在顾青身侧,低声试探道:“你同……兄长的关系,不一般?”
“一起试了几回酒,他还救过我。我觉着,他不如外界说的那般纨绔。”顾青挠了挠头,“我……倒不好妄议主家。”
丁晚梨心下了然,便是指的先前几桩酒务案。
几人各怀心思,一连看了四家铺子,崔景湛借口想进去看看制香,有两家能制香的铺子都允了,还是没有现端倪。
“两位莫急,若没记错,前头远些还有一家铺子。”丁晚梨见他二人面露沮丧,小声劝慰道,她远远张望了一眼,似是想起什么,“说起来,前头那家铺子,倒有些别致的香饼。小妹以前来过。”
“喔?”崔景湛来了兴致,“何处别致?”
丁晚梨见周遭没有旁人,小声回忆道:“家父嗜酒,那段时日身子不大好,大夫让他暂且忌口,先别饮酒。可他实在是馋,我辗转寻到这家香铺,有几种香饼隐约带着酒香,我便买了回去,供家父解馋。”
崔景湛同顾青对视一眼,弓彬会不会不是随意寻的落脚之处,而是刻意找了故人之地落脚?
何曾听过酒香味的香饼?
丁晚梨见他二人神情肃穆,隐约猜到些许,她细细回忆一番:“这般说起来,倒真有些苗头,我在旁的铺子,从未见过酒香味的香饼。便是我自己调香,也不会往这个路子去试。”
她话音刚落,崔景湛正欲答话,他耳廓微动,伸出右手示意几人安静。
“屋顶上有动静。”崔景湛敛了心神,周遭气势立马肃穆不少,丁晚梨心头一惊,这才是探事司司使的真面目。
崔景湛摆了摆手,远处的闻荣快步上前:“大人。”
“送丁女史回府。让远处的兄弟们提起神来。”崔景湛沉声吩咐,转而望向丁晚梨,“待会恐会有危险,今日多谢。”
丁晚梨不再多言,她深看了顾青一眼,眸中满是关切忧虑之色,随即干脆利落转身。
“兄长,待会你候在铺子外,离远些。”崔景湛交代完,快步往那间铺子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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