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挣扎,但双臂和双腿仍被固定,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瞪着罗阳。
罗阳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开始解开她脚踝上的镣铐,铁链叮当作响,滑轮装置缓缓降下她的双腿。
接着,他松开双臂的不锈钢框架,林清的身体终于获得了自由——但那只是名义上的自由,她的肌肉酸软无力,勉强坐起身时,全身都在颤抖。
罗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推向房间一角的淋浴间。
“去洗洗干净,然后滚蛋,自己上楼离开,别给我们找麻烦。”
林清踉跄着走进浴室,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林清颤抖着靠在墙上,喘息着拧开花洒,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被橡胶包裹的身体,拉链敞开的胸腹上,汗水和污秽混杂着滑落。
她揉搓着红肿的私处,试图洗去那些耻辱的痕迹,但脑海中却涌起更大的困惑。
真就这样放她走了?
他们真不怕她回去就把一切抖落给警方?
还是他们在耍花招,等她一出门就前后脚杀了她,伪造成意外?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她必须活着回去,必须把情报带回警队。
昊明、白金翰、下午的绑架……这些信息太重要了!
水流哗哗作响,林清匆匆洗完,披上罗阳丢进来的毛巾,裹住身体。
她推开淋浴间门,房间里三人组的目光齐刷刷投来,她没有多言,现墙角堆叠的自己的衣物,赶紧弯腰拾起,然后强撑着身体走向门口,上楼离开。
她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但她咬牙坚持着。
她要活下去,要反击。
……
昊明三人看着林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叶筱葵靠在昊明肩上,轻笑出声,“老公,你看她那小模样,肯定还不服气呢。心里八成想着怎么收集更多情报,怎么一回去就把咱们全卖给警察。啧啧,这小警花的倔劲儿,还真有点可爱。”
昊明轻哼一声,“让她想去。等她切实意识到,那道催眠指令不是开玩笑的——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泄露一个字时,她自然就会慢慢变老实了。林秘书明天还会来上班,到时候,我们再看看她怎么表演。”
说完,三人相视一笑,房间里回荡着惬意的笑声。
……
停车场空旷而安静,唯有警灯旋转划破夜色,红蓝光芒扫过水泥地面,映出拉长的、忙碌的人影。
数辆警车歪斜地停在少年宫地下停车场的入口附近,将本就狭窄的通道堵得更加逼仄。
马彪站在一辆警车旁,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捻着烟卷。
他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现场。
“头儿,这边有现!”一个年轻警员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马彪闻言,大步走过去,皮鞋踩在略有积水的路面上,出沉闷的声响。
年轻警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停车位旁边的排水格栅缝隙里,勾出了一根深色木质手杖。
手杖做工精致,顶端是银质的狮头雕刻,但此刻沾了些泥污,孤零零地躺在证物袋里,显得格外突兀。
“手杖?”
马彪接过证物袋,掂量了一下,“查一下附近监控,看看是谁落下的。重点排查行动不便的人员。”他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今天下午观看演出的观众名单。”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寻常,但在林清失踪的巨大谜团前,这根手杖的优先级不得不暂时靠后。
技术科的同事正在恢复停车场被干扰屏蔽的监控信号,鉴证人员在地面上寻找任何可能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林清,他们最优秀的商业犯罪侦查特工,在跟踪目标进入这个停车场后,居然人间蒸了,连特制的加密通讯设备都失去了信号。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马彪的拳头悄然握紧。
启动“织网者”是他力排众议的决定,如果林清真的折在这里……尤其是这种理应很安全的任务……他几乎能想象到上级和国安那边会投来怎样的目光。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赫然是那个他以为已经凶多吉少的名字——林清。
马彪瞳孔微缩,迅对周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快步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低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林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马队,是我,林清。”
“你在哪?”马彪单刀直入,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为什么失联?设备为什么没有定位信号?”
“我……我在家。”林清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抱歉,马队,让您担心了。下午在停车场,我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备用通讯器……好像也出了点故障,接触不良。”
“故障?关机?”马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火,“林清!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任务!监视目标过程中,居然在现场失联将近六个小时!你现在告诉我只是因为设备故障?!”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林清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马彪能想象到她此刻一定紧咬着嘴唇,那双平时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或许正闪烁着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