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瞥了眼女人的脸,又斜睨基兰还在人家身上摸索的手。
“她身上这几件东西,值得你上下搜三遍?”
“口水收着点,别等会把人淹醒了。”
基兰收回手,直起身,白他一眼。
“不要败坏我名声,我是那种人吗。”
“能独身跟亡命徒凑一块,本事?来头?她多少沾点。连人带东西一起弄走。”
戴尔拿过那枚胸针,挑了挑眉,指尖随意拨弄着。
“珐琅还行,银子倒是压手比地摊货强点。”
基兰凑过去:“珐琅?哪儿呢?”
“这里。”戴尔指间描着胸针上同样是十字形状的凹痕,“红色的部分。”
基兰拿过胸针,瞪大眼睛看不算,还用袖子使劲蹭了两下。
“这就是珐琅?还以为是血呢值钱吗?”
“只能算没偷工减料。”戴尔抱着胳膊,下巴抬了抬,“怎么?你不会从没见过?”
基兰注意力都在胸针上。
“只是没见过这么小的。”
“我老家那边,这玩意满大街都是,做成杯子喝水都嫌烫嘴。”
戴尔:???
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眼神有些空,像在努力理解这种级别的胡扯。
“啊明白了。”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原来你老家盛产吹牛不打草稿,和把珐琅当瓦罐的能人异士?”
基兰被他这调调逗乐了,手指比划着。
“这我不反驳,我老家那边还有三个轮子不用马,就能跑快的车。”
“我想想还有巴掌那么大的东西放在手心,随便点两下就能认识整个世界。”
基兰越说越来劲,冲戴尔挤眼。
“啧啧,还有一种和你同名的机器,放家里玩的,还有可以带大街上玩的”
“即便是我这种贫民也能买得起,噫,少爷你好像被玩弄了啊。”
珐琅水杯?
什么金杯银杯,都不如自己装个杯。
基兰快笑死,不再管原地石化的戴尔,转身去拖地上的尸体,一股脑塞进沼泽深处。
连地上的血迹都仔细用湿泥拍了两遍,还拿打狗棍划拉了划拉。
弄完这些,天际的墨色变淡了。
基兰把藏着的马拉过来,给黑衣女人捆了手脚,扔在马背上。
还得想想,怎么把十个还算完整的家伙换成钱
见戴尔还杵在树后,忍不住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