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点燃金沙绘制的鎏金织幕野,两队风格不一的魔族兵士肃立在城门两侧,被阳光穿透的城门中间,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俊朗男人不耐烦的甩动着手里的马鞭。
“去问问北都王还不到吗?”
舟行川百无聊赖的坐在马上,心情很烦躁的控制着马匹左右走动。
啧,一个魔王架子比他这个魔尊还大。
迟早让这些不安分的老东西都付出代价。
“尊上,臣建议你还是不要跟着去魇龙峡为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舟行川想也不想的回道:“去,为什么不去?历代的魔尊谁也没解开魔界四大禁区的秘密,连千年前那位直逼魔神的长嬴魔尊都折戟在孽海,本尊要是此番能全身而退,魔界便再不敢有人对我有微词。”
薄暮侵的语气沉了几分,撩开马车的帘子,素来平静的眼眸在这一刻带上了微薄的怒意:
“那要是回不来呢?”
“你打算跟那位第十六任魔尊一样生死不明吗?”
“你可别忘了,就算他当年已经是半步飞升,真仙之下第一人,入了禁地照样有去无回,阿行,我们还年轻,不必急于这一时”
“可是魔界的民心已经等不起了。”舟行川打断薄暮侵未完的劝告。
望着长夜初尽,一点一点被阳光笼罩的琳琅城,年轻的魔尊眉宇间爬上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肃然,一扫平日的吊儿郎当,此刻的他是一位站在百姓前面的君王。
一位年轻的,有野心和实力的君王。
“阿侵,魔界到底有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你我心里都清楚,魔域经不起再一次的权力更迭了,我只能抓住一切安定民心的机会。”
“我不会输,我也不能输。”
薄暮侵看着眼前姿态坚决的好友,最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坐到这个烂摊子堆积起来的位置上,舟行川没得选,他也没的选。
盼只盼,玉为骨这位魔界元老真的能为魔界的大局考虑,保下舟行川一条性命。
魔界,真的不能再动荡了。
“吁!”
“臣玉骄。”
“臣女玉莹。”
“拜见尊上。”
两道勒马的铿锵女声传来,舟行川意外的看了眼停步在他马前行礼的二人。
“北都公主?你们来干什么?你父王呢?马上启程了,北都王何在?”
卿矜玉拱了拱手,朗声道:“臣的父王今晨突感身体不适,恐怕路上不便,不敢拖尊上后退,于是便遣了臣来随尊上入魇龙峡。”
“臣整顿行装耽搁了些时辰,迟来良久,请尊上恕罪。”
舟行川与薄暮侵对视一眼,均挑了挑眉。
显然是不信卿矜玉的说辞。
北都王是什么人?一人一剑砍翻了大半个魔宫的男人,当年南征北战跟其他魔王魔君抢地盘的时候,肠子被划出来了都能追出百里外取敌方大将级的狠人。
昨日都好好的,今天早上多大的不适才能让他说“怕拖人后腿”?
这俩小姑娘只怕是先斩后奏啊
薄暮侵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两个女孩心里犯了嘀咕。
北都王作为两朝元老,魔族中数一数二的老臣,心里对魔界如今的局势自然是有考量的,又是洞虚期大能,有他在,舟行川十之八九是不会有事。
可是这位看上去聪颖伶俐,但实际上睚眦必报的北都公主就不一定了
昨日他们给北都王下绊子,难保她不会路上乘机报复。
这丫头实力虽不如阿行高,但脑子可比他那煞笔小转的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