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乾坤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徐应德正在后院研习《青囊书》,闻声抬头,檐角悬挂的六帝钱无风自动,叮当作响。他眉头一皱,掐指一算,脸色骤变。
"子时阴气最盛,巽位来客,凶煞临门!"
他快步走向前院,刚推开大门,便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子跪在台阶上,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襁褓。
"求张天师救命!"女子声音嘶哑,脸色惨白如纸。
徐应德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襁褓中的婴儿浑身青紫,眉心竟有一道血痕,隐约可见细小的黑色符文在皮肤下游走!
"血咒?"徐应德心头一凛,立刻侧身让开,"快进来!"
女子踉跄着跨入门槛,却在踏入乾坤堂的瞬间,浑身一颤,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噗——"
黑血落地,竟如活物般蠕动,迅凝结成一条细小的黑蛇,朝徐应德脚踝咬去!
"放肆!"
一声冷喝从内室传来,随即一道金光闪过,黑蛇瞬间被钉死在地上——是一枚金针!
张天师负手而出,目光如电,冷冷盯着女子:"何方妖邪,敢来我乾坤堂作祟?"
女子浑身颤抖,突然抬头,露出一张诡异扭曲的脸——她的瞳孔竟如蛇一般,竖成一线!
"张天师……救救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否则……你也得死!"
张天师冷哼一声,袖中滑出一枚铜钱,凌空一抛,铜钱旋转着落在女子额头上,瞬间燃起一道青火!
"啊——!"女子出凄厉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竟有无数细小的黑蛇蠕动!
"蛇母咒!"徐应德脸色大变,"师父,这是苗疆的禁术!"
张天师目光一沉:"不是普通的蛇母咒,是有人以活婴为引,养出的子母阴煞!"
他抬手一挥,七枚铜钱飞出,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将女子和婴儿困在其中。
"应德,取镇煞符和雄黄酒来!"
徐应德迅从香案下取出黄符和酒坛,张天师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下血咒,随即贴在婴儿眉心。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金光现,覆护真人!"
符纸燃起金光,婴儿身上的黑蛇符文剧烈扭动,出尖锐的嘶鸣!
女子突然暴起,五指成爪,直掏张天师心口!
"找死!"张天师不闪不避,反手一掌拍在她天灵盖上,女子身形一滞,七窍中黑血狂涌!
"噗通!"她跪倒在地,身体迅干瘪,转眼化作一具干尸!
而襁褓中的婴儿,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一双完全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张天师!
"师父小心!"徐应德惊呼。
婴儿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张天师……你救不了他的……"
话音未落,婴儿的身体突然炸开,无数黑蛇如潮水般涌出!
张天师袖袍一挥,金光乍现,黑蛇在触及金光的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但整个乾坤堂内,阴气却越浓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视。
徐应德脸色凝重:"师父,这不是普通的邪术,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入局!"
张天师闭目掐算,忽然睁开眼:"西南方,三十里外,有座荒废的义庄。"
"义庄?"徐应德一怔,"难道是……养尸地?"
张天师点头:"有人在养子母煞,而且……"他目光一沉,"用的是我乾坤堂的符法!"
徐应德震惊:"什么?难道有内鬼?"
张天师冷笑:"不是内鬼,是仇家。"
他转身走向内室,从祖师像后取出一柄青铜剑,剑身刻满古老符文。
"青囊剑?"徐应德瞳孔一缩,"师父,您要亲自出手?"
张天师淡淡道:"既然有人敢用我乾坤堂的符法害人,那就别怪我……斩草除根!"
夜色深沉,荒废的义庄内阴风阵阵。
徐应德手持罗盘,跟随张天师踏入院内,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地下。
"师父,阴气最重的地方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