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张淮之将梁语慧稳稳地护在身后,右手紧紧地攥住梁语慧,力道有些大。
“你即刻出府,去天山……”
张世昌一听这语气便只觉得整个人都透心凉起来,这个张淮之居然想把自己赶到那么偏僻的苦寒之地去。
若是真的去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这个世子之位可就真的与他再无干系了。
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吗?张世昌摇了摇头,不行,他不能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张世昌突然灵光一闪,猛地磕头求饶:“父……父亲……是世昌愚钝失礼,让父亲生气了。世昌再也不敢了……”
求饶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张世昌装出不经意的模样,快速撩起了左手的袖子。只见手臂上,一根弯弯曲曲,延伸了半米长的伤疤清晰可见。
伤疤狰狞,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当时的惨状。
这是他刚被过继到国公府时,张淮之领着他去郊区拜祭先辈时,途中遭遇了一伙乱党。
混乱中,张世昌替张淮之挡了一剑,留下了这一道伤疤。
其实张世昌挡下这一剑纯属巧合,他若是没挡,张淮之也能稳稳地避开。
不过嘛,无论是怎么发生的,总归是他替定国公挨了刀子,定国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放他一马。
果然,张淮之面上闪过一丝犹豫,然后就改了口。
“滚去祠堂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祠堂半步!”
“是……”
张世昌佝偻着背,颤颤巍巍还想再讨点便宜,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侍卫,一把将他给拖走了。
“怎么样?吓到了没有?”
张淮之面上的森寒逐渐消散,低下头询问起梁语慧来。
梁语慧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就这点道行,能吓着她?
“世子荒唐,淮之打算如何处置?”梁语慧试探地问道。
有点可惜,眼看着明明就要把张世昌赶出京城了,张淮之却又改了口。
张淮之揉了揉眉心,戾气又腾了上来。
“若是往常,我定是要将他驱逐至苦寒之地历练,只是他后日便要成亲了,待他成亲后再做处罚吧。”
所以,张世昌终究逃不过驱逐出京的命运,只是却要等婚后?
梁语慧挑了挑眉,也不是不能等张世昌成了亲再驱逐出京。不过嘛,梁语慧心里清楚得很,袁梦蝶此时很需要张世昌。梁语慧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梁语慧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声明大义的模样道:“国公爷果然考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