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叫国公爷了?张淮之皱了皱眉,刚想纠正,然而,梁语慧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暇他顾。
“我之前听人说,世子人中俊杰,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好儿郎。为人一向也是勤勉守礼,刚才想来也是误会一场。我刚刚看他双目清澈,确实如传闻所说,果然是谦谦君子。世子还年轻,十几岁的年纪,举止略有偏颇也是正常的……”
当着自己的面把另一个男人夸成了花,张淮之哪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张淮之眯着眼睛一把将梁语慧拉了过来,扶着她的肩膀冷哼一声道:“十几岁又如何,就能如此肆意妄为?夫人莫要诓我,这般举止竟也是谦谦君子?”
“这……”梁语慧一脸为难道:“国公爷之前的意思不是从轻发落?”
听墙角
张世昌本以为逃过一劫,正在祠堂暗自庆幸呢。突然窜进来几个侍卫,一脸淡漠地让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历练”。
“不,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父亲!”张世昌一脸激动地冲了出去。
侍卫依旧一脸淡漠,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世子爷可要想清楚了,国公爷之前可是交代了,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走出祠堂半步。世子爷若是执意要出去,后果能否承受得起?”
张世昌气得满脸通红,什么狗屁后果,他都要被赶出国公府了,还能有什么更承受不起的后果?
张世昌理也没理他,径直奔了出去。
平日里他不太敢主动往定国公身边凑,然而此刻却再也顾不上了。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远远地看到定国公立在假山后面的凉亭里,张世昌小跑着往那边奔去。
跑着跑着,却发现了些许端倪,凉亭里似乎还有别人。张世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是鬼使神差地躲在了假山后头。
凉亭里微风习习,吹得人昏昏欲睡。
梁语慧半眯着眼睛斜了一眼张淮之道:“好了没有啊?”
她的脸颊有些微红,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再被身后的海棠花一衬,更显得明艳动人。
张淮之有些看呆了,一时之间忘了回话。
“恩?”
好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梁语慧不满地催促着。
张淮之握着笔的手一顿,差点将笔下的画给毁了。之前国手的姜堰大画师说他极有天分,勤加练习,日后定能有所成就。
张淮之当时便没当一回事,他出身武将世家,当时边疆局势混乱,他自然是要从军的,哪有什么闲工夫画画?只怕是要辜负姜大师的一番期盼了。
谁曾想,今日忽然来了兴致,竟是主动提笔作画起来。张淮之有些后悔,当日应该有向姜大师讨教几番才是,如今才不会这般懊恼。
画上的美人,美确实够美了,可是张淮之却觉得自己笔力不济,压根勾勒不出梁语慧眉眼间的灵动与韵味。
“快好了。”张淮之轻笑着安抚道。
“唔。”
梁语慧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一阵微风吹来,梁语慧头一歪直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