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离开。
现在。立刻。马上。
任佑箐对于“杀人犯”这个称呼似乎并无触动,只是将下巴轻轻搁在那个乱动挣扎的人的肩上,幽怨的叹着气:
“任佐荫,你需要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任佑箐不再回应她的挣扎和质问,只是用绝对的武力,半抱半拖地将她从门口带离,强行将她按在了房间里的大床上。她刚要起身,那人已经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原本用来束住窗帘的丝绸系带,动作迅捷而利落地将她的手腕捆在了一起,另一端则固定在了沉重的床头上。
离开。
必须离开。
“任佑箐!你干什么?你这是非法囚禁!放开我!”
任佑箐站在床边,低头平静的俯视着她。
“你需要休息,”她淡淡地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说完,她不再理会任佐荫的哭喊和咒骂,转身走到窗边,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房间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昏暗。
……
囚禁的日子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对任佐荫来说如同噩梦。任佑箐彻底切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拿走了她的手机,身份证和钱包。
房间的门窗都被从外面反锁或固定,她完全失去了自由。
她会按时送来食物和水,甚至会帮她清理个人卫生,体贴又熟练。但她从不松开任佐荫手腕上的束缚,至少在她清醒的时候不会。
任佐荫从最初的激烈反抗,哭喊,咒骂,到后来的绝望哀求,再到最后死一般的沉寂。她试过绝食,但任佑箐会用一种更令人恐惧的方式强迫她进食。她试过趁任佑箐靠近时攻击她,但换来的只是更严密的束缚和任佑箐那种仿佛看闹脾气孩童般的,带着怜悯的冷漠眼神。
她后悔。
她后悔自己渴求拯救深渊。
现在她把自己搭进去了。
——任佑箐偶尔会坐在床边,用那种她特有的带着扭曲爱意的目
光,长久地凝视着任佐荫。她会自言自语般地说一些话,关于“纯粹性”,关于她对任佐荫那种“独一无二”的“爱”。
任佑箐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世界里,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这种理所当然的疯狂,比任何暴怒都更让任佐荫感到彻骨的寒冷和绝望。
她想渴求看见的任佑箐的心,终于冰山一角的显露出来,却已经叫她难以忍受。
几天非人的囚禁和精神折磨,让任佐荫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对欧清珞的负罪感,对自身处境的绝望……所有情绪在她胸腔里发酵,膨胀,几乎要将她撕裂。
……
任佑箐像往常一样,端着一碗温热的粥,坐到床边,准备像喂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一样喂她。她伸出手,想要像之前一样,去触碰任佐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