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多少心里是有点怨气的,所以今日本该乘厌翟车去往宫里请父皇赐福也被他免了,除了给他的这座王府之外,他哪里像个王爷?
其实受尽了这么多年的冷淡宇文炀其实早都习惯了,只是今日让他气愤的不是父皇的冷淡,而是他派了那二位来观礼。
想到等会儿还要朝那人行礼,他忍不住握紧了缰绳,恨只恨自己羽翼还不够丰满, 竟要去跪拜杀母仇人。
“落轿!”
苏云溪昏昏欲睡之时,轿子终于落地。
“新妇下轿,福至喜到……”
司礼尖细的声音让昏昏欲睡的苏云溪猛地坐直了身子,许是轿子里的空间不大,一路走来她竟然昏昏欲睡。
“踢……”
“免了吧。”
宇文炀扬了扬手,王府门前因为有侍卫把守,看热闹的人也围不过来,别人不知道苏云溪身怀有孕,他却知道,如此一路颠簸许是早就疲倦,又何苦因这些繁文缛节再让她受累。
“王爷,那……”
“后续所有礼节都免了吧,直接去正厅。”
“是。”
司礼面露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命人压轿。
随行的丫鬟掀开轿帘,苏云溪站起来往外走,突觉眩晕,好在宇文炀发现的及时,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
“可还撑得住?”
宇文炀紧张到指尖也用了劲儿。
苏云溪低头看着用力抓着自己的五指摇了摇头,“我还好。”
“今日没有重要之人,不用强撑。”
宇文炀意有所指,苏云溪也想起蝶儿在她上轿之前所说之事。
听说圣上免了进宫面圣,其中缘由她也大胆猜到了两三分,只是不曾想圣上竟然派来容皇贵妃和宇文钰前来观礼。
想到此,她盯着脚尖,小声问道:“王爷,若是礼数不全会不会有人说您闲话?”
“说我闲话的人多了,无妨。”
“那若圣上……”
“不用顾虑,父皇免了面圣,想来也是对我的婚事不是很在意,只是委屈了你。”
“既如此,那云溪便就恃宠而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