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过于平静,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反而让窦淑容愈心慌,她的哭腔也渐渐有些维持不住。
等到她哭累了,裴明镜才缓缓开口:“母亲不必如此。”
他没有去质问画意说的是真是假,也没有与窦淑容争辩指使之说。
“我带她过来,除了是对峙,还想告知母亲儿子身边不缺伺候的人。更不需要用这等刻意编排、心术不正的方式送来的知心人。”
他目光转向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画意,对子平道:“带下去。按府中规矩卖了去。”
子平应声,毫不拖沓地将瘫软在地的画意拖了出去交给外边的管家。
“国公爷饶命,国……”
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窦淑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抓着被角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凸起。
一旁的诗情瑟瑟抖。
幸好她没有马上去勾引国公爷,不然画意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可老夫人这边她又能推脱到什么时候。
诗情咬着唇,目光来回在裴明镜和窦淑容脸上扫视。
她要不要搏一把呢?
让国公爷替自己做主?
裴明镜没有停下来,看着窦淑容继续说了下去。
“母亲病中寂寥,儿子理解。若想添人伺候或是寻些解闷的玩意,儿子可以安排。但有些人有些心思母亲就不必费神了。”
“儿子此生有红玉足矣。纳妾之事,永不必提。”
窦淑容瞳孔骤缩,脱口尖声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是卫国公,岂能没有子嗣继承家业!祝氏连生两女,若一直生不出儿子,难道要我裴家绝后不成?”
裴明镜的语气没有任何动摇:“子嗣之事自有天定。儿子与红玉尚且年轻,来日方长。即便日后只有舒儿和岚儿,她们亦是儿子的掌上明珠。裴家的爵位、家业该给谁,儿子自有计较,不劳母亲忧心。”
窦淑容被他这话气得脸色铁青。
裴明镜像是看不到她的愤怒,继续道:“红玉是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儿子认定要共度一生之人。她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更无人可以动摇。母亲若真为儿子好,便当明白家和方能万事兴。内宅不宁才是败家之始。”
诗情的心猛地一跳。
国公爷的态度如此坚决,老夫人再不甘恐怕也难以扭转乾坤。
老夫人此番算计落空,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将更多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画意已经被拖走,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她了?
她不能再等了。
与其被动的等待不知何时会降临的不堪的安排,不如趁现在赌上一切为自己争一条生路!
就在窦淑容被裴明镜那番毫不留情的话语气得浑身抖、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的当口,诗情深吸一口气快步冲到了裴明镜面前跪下。
“求国公爷开恩,救救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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