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袁相?
这不正是,崇安之前的那位清官!?
三娘脑中迅将人对上号,立马就开心的几乎落泪——
袁家是什么家风,整个崇安谁能不知道?
先前闲时同崇安百姓们谈及往事,但凡是提到袁县令,没有人不夸赞的!
如今袁县令成了宰相,奉命救灾,不但有他,而且连太子殿下都来了?!
三娘有些激动,腿部阵阵麻意却令她不得不冷静下来,她想了想,也扬声对那条小舟道:
“我们此处有十八人!”
“袁公子,你这救灾是打算怎么救?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舟上可有吃食和被褥布头,能供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取取暖?”
舟上举着火炬的严肃青年闻言便是摇头:
“我们来时匆匆,无法携带太多东西,大船带不了,小舟则太小,想救人便无法带太多辎重。”
“所幸,咱们在舒城城南外现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地,比留在此处空等水势蔓延要好,我能带你们去那边不过此小舟一次最多载六个人,我将你们分批带走,放在山上,只要上山,折些柴火,寻些野菜应该不在话下。”
众人闻言便是大喜,三娘一口答应下来。
那严肃青年便将火炬插在舟旁的豁口处,旋即取出绳索,一个干净利落的绳结很快从他指尖下结出,青年摇晃绳套,瞄准鼓楼墙上一处凸起——
那绳索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稳准狠一下挂住凸起。
青年再次力,收紧绳索,那小舟便慢慢朝着鼓楼靠近。
三娘此时才现,那袁家子虽乍一看十分瘦削,可力气却大,身量也不矮,因为要收紧绳索时需要力,故而肩臂处隐约露出紧绷的线条
这副利索的模样,显然平时也做过粗重活计,而且还不少。
袁相家的孩子,竟还要做这些活计吗?
三娘不清楚内情,但到底是多留了个心眼,她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干练妇人道:
“如今的水位还能再撑一会儿,这小舟最多只能载六人,除却他一人,还有五个位置,我先带四个身强力壮的姐姐随此人走一趟”
“若我下一趟没有随舟一起回来,你们便不要跟随此人走,留在此地,再不行就往上鼓楼顶爬,一定要撑住,等阿妹来救我们,知道吗?”
干练妇人本为有人来营救而高兴,闻言立马反应过来:
“三娘子,您的意思是”
此人,不是来救她们的吗?
怎么三娘子跟着去,还要跟着回来,还说若没回来,让她们先别走?
莫不是
莫不是此人有危险?
三娘咬牙,道:
“阿妹与阿姐都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总觉得堂堂一个朝廷宰相之子,不能如此寒酸,如今外头洪水滔天,若是他将我们带走卖了也未可知!自然要小心些。”
虽说她占了一来一回两个位置,可仔细一想,青年会带她们去何处也未可知,万一要加害她们,后头的姐妹们一点儿不知情,便只能前仆后继的去送死
干练妇人面上喜色慢慢消散,郑重点了点头。
三娘则是为自己的机智而有些高兴,先前二姐总说她小脑袋瓜子不聪明,如今一看
这不是挺聪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