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有点儿哈气了。
不是别的,主要是牧太不当人了。
操控自己不说,还要打着自己的旗号行事!
简直把自己当「纳垢」整!
只可惜,哪怕「余温」气得意识核心都快沸腾了,也丝毫突破不了「暗星」对祂施加的限制。
除了深渊神明的“不死性”让祂无法被丹怡彻底咬碎之外,祂连调动权能反抗一下都做不到。
只能像个真正的“道具”一样,被迫背着对方甩过来的所有黑锅。
果不其然。
在听到牧那番离谱言后,希露瓦脸上直接浮现怒意,白皙的脸颊微微涨红。
她捏紧了怀中的吉他琴颈,怒斥道:
“「余温」!”
“不要以为你顶着牧的样子,说些疯言疯语,就能真的拿走属于他的一切!”
“你给我记住——只要我还活着,还在掌控「暗星」,你就永远、永远别想真正染指它的核心权柄!”
这话说得义愤填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然而,话里行间,却并没有直接否认牧之前关于“执念”的指控。
她只是强调了“你拿不到暗星”,却并未说出“我会毫不犹豫摧毁你”之类的话。
闻言,牧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的怜悯。
“你是在害怕,希露瓦。”
“你怕我拿回「暗星」,你怕我恢复曾经的「记忆」。”
“你怕我变得越来越像你心底埋葬的那个人,直到分毫不差。”
“你更怕……未来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闭嘴!”希露瓦猛地攥紧了吉他。
“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让旁边这位新来的朋友,还有这只可爱的小史莱姆,知道你那点放荡的心思?”
牧的揶揄几乎不加掩饰,祂甚至抬起手,遥遥指向希露瓦,却转过头对着丹恒“推心置腹”:
“看到了吗?绝灭大君阁下?”
“女人啊,就是这么水性杨花。”
“明明据我所知,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开始了新的生活,心里却还对前夫的这张脸、这份记忆念念不忘,舍不得毁掉我这个‘赝品’。”
“选这样的人当合作者……啧啧,背叛的风险,可是根植于本性之中的呢~”
这番挑拨离间,堪称恶毒。
希露瓦脸上的怒色更盛,胸口微微起伏,但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辩解的话都没说出口,只是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落寞,随即又恢复了那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丹恒见状,眉头微微蹙起。
此刻的他,并未恢复「墟界」相关的记忆。
对于希露瓦的了解,仅限于当初在雅利洛时,杰帕德曾经的只言片语。
所以并不知晓希露瓦现在的丈夫是谁。
在听到牧的话后,他下意识的对希露瓦产生了一丝不太好的观感。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一直兢兢业业咬着「余温」、同时也竖着小耳朵听完全程的丹怡,终于忍不住了。
“嗷呜!好家伙!”
“嗷呜!你也就庆幸现在的‘你’没有过去的记忆吧!”
“嗷呜!你但凡拥有完整的记忆,知道自己现在顶着谁的脸、在用谁的语气说话……我敢打赌,你现在已经被拆成零件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小脑袋,粉蓝色的大眼睛严肃地看向丹恒,急切地“叮嘱”:
“嗷呜!人!你可千万别被这家伙带偏了节奏,跟着他一起作死嗷!”
牧:“?”
丹恒:“?”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吐槽弄得愣了一下,完全没理解她话语深处可能暗指的那些复杂纠葛。
但他们却从丹怡焦急的语气中,敏锐地提取到了另一个关键信息——
希露瓦,不是没有能力处理掉眼前这个“牧·索托斯”!
她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没有对“现在的这个他”下死手。
而这个原因,很可能与“记忆”有关。
实际上,此刻的「牧·索托斯」,确实没有承载「牧·索托斯」本尊过往的任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