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项链的规格,是只有?皇后才有?的。
十年间,闻人允的后宫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她刚来?昭云的时候,没人与她说话,她便总是孤独地坐在湖边,将?地上石子掷进湖泊,一边掷,一边骂,骂老?皇帝,骂生母。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宫中浴池,她闷闷缩在浴池一角,见对面沉寂许久的男人终于睁开眼。
他长得凶,即便眉眼带笑:“这里可没有?石子。”
“……啊?”
“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他轻扬眉毛,“骂人可起不?了多少作用。”原来?他一直在灌木之后,看她一次次将?石子丢进湖中。
他说她骂的很有?趣。
“凝如?没有?以前畅快了。”看李凝如?皱眉,闻人允叹了口气,“朕也不?似从前……我们都老?了。”
李凝如?拿起项链,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一晃十年过去……我总是会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初见时的那个女?孩。”
她将?项链递给?他:“陛下给?嫔妾戴上吧。”
他拿起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绕过她的脖颈,扣好扣钮后又细致理顺。项链衬得她肌肤细腻洁白,光彩照人。
他蓦地抬起浓密眼睫,眸中全是她。
“凝如?,朕想立你为皇后。”
“皇上……”
“他们都说朕是鬼迷心窍,可是,凝如?你值得这一切。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他缓缓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中有?恨,那我便与你一起,荡平那个满是疮痍之地。”
“凝如?不?要回去了,就和我在一起,在昭云,无人敢欺负你。”
她默不?作声,流下一滴泪,低头望着颈上项链,是承诺也是桎梏。
闻人允,我还能相信你吗?我分不?清你的真情与假意。
身处异乡,她能依赖的只有?他。可谁知帝王心?她只能囫囵吞枣地接受他的笑与爱,不?敢去仔细分辨。
母亲说,要努力去讨好他。
“如?果不?是皇上,我们母女?怎么能团聚?他独宠你一人,你可要趁机生下个皇子,说不?定以后会是太子……”
“母亲,”李凝如?只是淡淡一句,“他不?糊涂。”
他不?糊涂。
所有?的馈赠,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薨逝估计是个扶弟魔
“不如让公主?和亲?”闻人允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语气轻松,“璟兄觉得怎么样?,就当做……重回母国。”
李凝如合上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