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的心此刻说不上来的抽痛,刚才说分手时,江逾白一句话也没有落下,转身就走了,没有半点留恋。
明明说分手的是她,现在痛苦难受的也是她
像是熟悉的事物突然离开她的身边造成心里空落落的,急需另一个熟悉来弥补上心上的空白。
很巧的是,她脑子里闪过了礼堂里沈焕端端正正坐着的身影。
现在,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起来
迟年看沈焕紧抿的嘴角,一时间猜不出他的想法,说出话之后就像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孩子等待家长的批阅,一动不动,怯怯地看向他。
然后,沈焕像是默许着她,朝她张开双手。
一句话都不用说,迟年心头上涌上委屈,直接扑到了他前面。
遮阳伞也被他接了过去。
江逾白有他自己的骄傲,被提了两次分手自然不会再强求着留下来、
将伞留给她后,他立马就转身,但离去的步伐不像往常的飞速,而是用尽最慢的速度走着,可终会到达拐角处,迈过去,两人的视线里就没有彼此。
但直到站在另一条校园路时,江逾白还是没有听到迟年挽回的声音。
揉了揉眉心,江逾白还是觉得两人需要沟通,他也没同意分手,两人产生矛盾是可以解决的,但是,却不是通过生闷气的彼此不沟通的形式,况且,迟年等会还要和他一起回家,这些理由都驱使着江逾白再往回走。
一路上,三步作两步向前走,同时脑子里,江逾白已经在模拟道歉场景,他要先道歉,再细心询问关心她为什么会想要分手,迟年心很软,现在指不定就在哭了,他要赶忙过去安慰她。
道理江逾白都懂,理论也一大堆,如他所想,迟年确实在哭,只不过,是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哭
江逾白赶回去的时候刚好撞见了沈焕搂着迟年的身影,遮阳伞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呵。
“啊”
短促的尖叫声是迟年发出来的。
她看着眼前的江逾白,去而复返,然后对着沈焕的脸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沉闷、拳肉相击的响声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速度很快,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迟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后怕,
“江逾白,你干什么!”
事实很明显,他打了沈焕一拳。
实际上,江逾白只打了一拳便停了下来,这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他从未想象自己竟然会被怒火燃烧了理智。
听到迟年的声音,才拉回神志。
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实在给人一拳的行为显得自己太掉价了,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沈焕脚下踉跄几步,将将站稳了,一手还撑着伞,没有还击,只是上扬的嘴角略微讥诮地看着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