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童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嘀咕道:“活该,他不手贱,别人怎么会把他扔塘里?”
爷爷和奶奶都狠狠瞪向她,荔童害怕却还是忍不住说出想说的话:“要我说扔池塘还太轻了,就该一刀砍死”
轩轩听了这话,哇地哭出来。
奶奶的筷子“啪”一声狠狠拍在桌上,死死盯着荔童,又斜斜地剜向一旁的春花:“怎么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真是有娘生没娘教!”
春花硬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机械地往嘴里扒米饭。
陈志军脸色铁青:"荔童!怎么说话的?都是一家人,哪能说出这种话!"
荔童噘嘴扬起下巴:"跟他才不是一家人!他又不是我亲妈生的!再说,他天天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一家人不能那样?"
陈志军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
奶奶狠狠剜了眼荔童:“少说几句不会死,吃你的饭!”
陈志军把话题拉回去:“轩轩这事必须讨个说法!孩子被欺负成这样,不找那个赵屠户算账,以后村里人都当咱们陈家是软柿子!”
春花忍不住开口劝:“那屠户在村里出了名的横,听说去年还把一个醉汉打进了医院咱惹不起的,还是算了吧。”
陈志军看着春花,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像你这样没骨气的,活该被公婆欺负。”
春花愣住,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
她一直以为敬重公婆是本分,在他眼里却成了没骨气;她总想着自己多忍些委屈,让丈夫不必在中间为难,在他口中竟是懦弱;她信奉的“家和万事兴”,到头来不过是他眼中活该被欺负的借口?
多么可笑,这么多年的隐忍,在他心里全是不值一提的苟且。
滚烫的羞辱感顿时像潮水般冲上脸颊,她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巴掌,连耳根都烧得烫起来。
陈志军没理会春花难看的脸色,“砰”地把碗放下:“我现在就去!不能让人这么欺负!”说完拿了车钥匙就冲出门。
赵屠户家正飘出饭菜香和浓郁的酒气,陈志军一脚踹开门,还没说两句,两人扭打到了一起。
邻居跑去报信,春花和公婆赶到赵屠户家,只见陈志军蜷在地上,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作孽哟!"婆婆哭喊着扑过去,公公抄起旁边的扫把就要去打赵屠户,被旁边的邻居拉住了。
春花站在旁边,陈志军费力地扭过头,目光和她撞上,喉咙里出含糊的呜咽。
她想走过去看看,但脑海里突然响起他刚才说的那句"像你这样没骨气的,活该被公婆欺负”。
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
她于是只在旁边看着,既不帮忙,也不打算去慰问了。
邻居们这时用门板抬着陈志军匆匆离去,春花一直木然地站在原地。
直到嘈杂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才挪动步子往家走。
身后突然传来赵屠户恶狠狠的叫骂,伴着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的声响:"下次再来,不管大人小孩,直接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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