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倒是起的大,”辛澄怪笑了一下,“我还宝殿呢。”
“武功什么的我看不出来,但一眼就是个难缠的家伙,你要小心了。”唐瑶难得说了句正经的话,看来她对那个凌霄还挺印象深刻。
辛澄无所谓,拿起那个红色药丸嗅了嗅,一股臭味,嫌弃道:“反正明天比武开始后,无论是谁,我都要把他打趴下对吧。”
“没错!”唐瑶站起来转了一圈,指导道,“还有就是你上台后要配合我演一段,就说你一见到我就倾心难忘,此生非我不娶,我再感动一下,在爷爷面前给你多说两句好话。”
辛澄不愿意,“什么烂词。”
唐瑶又拿出铃铛威胁她,“你也可以自由发挥,不过一定要深情,进入角色,你现在喜欢我喜欢到无可自拔,明白吗?”
“……”
我是你的狗。
“哈哈哈……”
唐家书房里又传来唐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凌小友博学多识,与你对谈真如沐春风。”
郡主淡淡笑着,欠身道:“唐老爷江湖经验丰富,晚辈才是受益匪浅。”
唐老爷捋了捋胡须,高耸的面颊泛起红光,看向“凌霄”的眼神越发满意。
他还要再讨论一番易经八卦,门外丫鬟已经第二遍来催用饭了。
唐老爷这才惊觉天色已晚,并邀郡主同席,郡主想了一下,并未推辞。
席间仍是止不住谈兴,将亲孙女都晾在一边,撤席后,唐老爷留郡主一步,道:“我与小友实在是意气相投,既然小友也是为瑶儿而来,明日可就期待小友的精彩表现了。”
突然被提到的唐瑶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郡主瞧见,仍是好气度,微微一笑,站起来俯身施礼道:“不敢欺瞒唐老爷,晚辈此次虽报名参加比武,却并非为大小姐而来。”
唐瑶见缝插针喊:“伪君子!大骗子!”
被唐老爷一瞪。
郡主仍不疾不徐道:“晚辈是有事求于唐老爷。”
“你居然看上我爷爷了!”
“出去!”唐老爷怒道,待唐瑶不情不愿跑出门后,唐老爷这才歇了口气,“见谅。”
郡主摇头,说起正事:“唐家擅医擅毒,家学渊源,不知唐老爷可知还魂香如何解?”
唐老爷眼睛一眯,“前朝禁药?”
他倒也不避讳,“此药并非毒药只是上瘾性大而已啊。”
郡主解释:“我有一位故人,她识人不清被奸人所害,误食了多量的还魂香,且本身有疾,现在神志不清,精神恹恹,不知可有法子医治?不敢相瞒,在下实为求药而来。”
“这……”
郡主说完后便在观察,去年唐家来袭击王府,抓到的人供出是唐大小姐安排了辛澄为内应,合谋盗图。
此话多半是挑拨离间,郡主自然信得过辛澄,但幕后主使还没有眉目,郡主不可能轻易放过他,这便是此行唐家的目的之一。
唐瑶当然还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唐家旁支栽赃陷害,甚至可能是唐老爷觊觎龙脉。郡主说出这些,一来是正经求药,也是有心试探,看唐老爷是否知晓此事。
只见他沉思片刻,答应下来,“好,我定会为小友留心此事。”
郡主道谢。观察之后证实是她多想了,若是唐家出手必然倾力而为,不会使那些微末伎俩。
唐老爷拍了拍郡主的肩,意味深长道:“我与小友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既已报名,明天若不上场,还是可惜了呀。”
郡主自知身份,怎么可能上场,她已打定主意弃权,只能再三推辞并夸耀一番大小姐自言不配。
唐老爷不好再说什么。
正月末,惊蛰之后,前几日一场春雨过后,万物渐渐复苏。虽还料峭轻寒,但众多人围聚在一起,也不觉得冷了。
今日风清云高。
比武在唐家中庭议事堂前,已清出一大片空地,中间垒出一块稍高的圆台,便是比武场了,两人入场后离台下还有十余丈,保证施展得开,也不会误伤他人。
不管是不是诚心来比武的,今天大家都换了身新衣裳,比武开始前,唐老爷携唐瑶在议事堂的台阶上与武林豪杰见面,说了些感谢鼓劲的话。
而唐瑶扫了一圈,找到专门被打理过衣装的清瘦少年“成心”,对她眨了眨眼。
辛澄在台下捏着号码牌,一共比三天,她第一天直接全部轮空,估计是大小姐暗中操作了吧,这样也好,她能少吃点药。
既然答应了,那就只能赢一条路可走,辛澄沉心静气,不再懈怠,在台下好好观摩起来。
估计是给唐家面子,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有年轻弟子前来,不为招亲也来看看比武以长见识。
比武开始,台上相互问礼,拳脚对拳脚,刀剑对枪矛,时有剑光闪灼人眼,紧接着台下鼓掌喝彩。
辛澄看得认真,突然腹内蛊虫动了一下,她怒望过去,见不知何时唐老爷身边站了个青年,两人就台上的局势似在指点交谈,不时能见着老爷子赞许地一点头。
而另一边的唐瑶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瞪了眼那青年,又给了她一个眼神,甩向那人。
辛澄猜测那便是得老爷子喜爱的凌霄的,辛澄多看了他两眼,想着,相貌平平嘛,穿得倒是一身贵气,像个富家公子,这种人最是道貌岸然了。
但他好像比别人多张一双眼,竟回望过来,辛澄突然心虚,慌得移开视线。
随即转念,怕什么,既然要赢那迟早是要对上他的,现在就输了气势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