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明白……”
“我给你们看的,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金钱,权力,美貌,爱情……”
“我只是想让你们,变得更好,更有动力,去追逐这些。”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会不想要呢?……”
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
好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不想要呢?
谁不想要?
礼铁祝做梦都想中个五百万,把房贷还了,换辆好车。
毛金做梦都想东山再起,开着劳斯莱斯,停在那个骗光他钱的女人面前,然后摇下车窗,云淡风轻地问一句:“小姐,拼车吗?十块钱一位。”
龚卫做梦都想把他那破酒吧,开成全国连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只会玩鹰的社会大哥。
谁不想?
可想,和“占有”,是两码事。
就像你喜欢一个明星,你可以买他的专辑,看他的演唱会,为他呐喊助威。
但你不会觉得,他这个人,就该是你的。
你不会因为他跟别人谈恋爱了,就跑去给人家寄刀片。
那不叫喜欢。
那叫变态。
而郎月,就是那个最极端的,私生饭。
她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所以,她想把这一切,都据为己有。
当她现自己做不到时,她就疯了。
她选择了,毁掉这一切。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这逻辑,听着耳熟吗?
像不像你小时候,你妈不给你买玩具,你就在地上打滚,哭着喊:“你不给我买,我就把这个店给砸了!”
一个活了很多年的魔,她的心智,竟然还停留在一个,得不到糖果,就要哭闹打滚的,巨婴阶段。
想到这里,礼铁祝心里那点同情,又多了一点。
多了一点,为人父母般的,心累。
“唉……”
礼铁祝叹了口气,也顾不上背后的伤了,他看着她,用一种你跟你家青春期叛逆的闺女讲道理的语气,说道:
“我说,大妹子啊……”
“不是我们不想要。是我们要不起。”
“你说的那些东西,金钱,权力,美貌……那玩意儿,就像办信用卡。额度越高,你还得越辛苦。稍微不留神,就利滚利,最后成了卡奴,一辈子给银行打工。”
“我们这群人,啥家庭条件啊?穷得叮当响。我们连申请信用卡的资格都没有,你非要塞给我们一张无限额度的黑卡,那不是对我们好,那是想让我们死啊。”
“我们,就想踏踏实实地,用自己的血汗钱,吃碗热乎的,这就够了。”
“你那个……太高级了,我们玩不转。”
这番话,说得,很实在。
也很残忍。
直接点明了,我们不是境界高,我们纯粹是,穷。
朗月听着这番话,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