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与金绳之间,爆出刺眼的火花!
毛金的脸,因为巨大的力量而涨成了猪肝色,双臂的肌肉坟起,青筋像蚯蚓一样暴突。
“商……大灰!你他妈疯了?!”
毛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商大灰因为攻击被挡,更加狂怒,他咆哮着,斧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滚开!你懂什么?!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什么都有!!”
毛金被压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但他依旧死死地撑着。
“我他妈是不懂!”
毛金的眼睛也红了,他回头,冲着还愣在原地的礼铁祝,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可他妈的,他要是死了!谁带我们出去?!你吗?!我吗?!还是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扫把星?!”
他这话,骂了商大灰,骂了自己,也骂了那边已经陷入癫狂的商燕燕。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骂愣了。
是啊。
嫉妒归嫉妒,攀比归攀比。
可礼铁祝,是队长。
是那个虽然穷酸,虽然窝囊,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主心骨。
他要是死了,这个本就已经分崩离析的队伍,就真的,彻底完了。
所有人都将永远被困在这个该死的地狱里,变成一尊尊对着别人幸福流口水的,可悲的雕像。
这个最简单的,也最残酷的现实,像一盆冰水,让几个已经杀红了眼的人,动作微微一滞。
礼铁祝看着毛金那因为用力而极度扭曲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不明白。
毛金明明是嫉妒自己的,为什么,又要救自己?
他不懂。
因为他不是毛金。
他不知道,毛金在看到商大灰举起斧头的那一瞬间,心里想的是什么。
毛金嫉妒礼铁祝有家。
但他更害怕。
他害怕自己,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他不想死。
他还没有找到那个骗光他钱的女人,他还没有把那句“傻子”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他的不甘心,还没得到清算。
所以,礼铁祝,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
这就是人性。
自私,善妒,卑劣。
但有时候,也正是这份极致的“自私”,这份对“活下去”的渴望,会让它在最黑暗的深渊里,迸出一丝,微弱的,求生的光。
郎月站在远处,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冰冷,更加残忍。
“真是有趣的,虫子。”
她轻声呢喃,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猴戏。
她根本不在乎他们是自相残杀,还是暂时和解。
因为她知道,结局,早已注定。
礼铁祝终于明白了。
他看着眼前这片混乱的战场,看着那些时而清醒,时而疯狂的队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悲凉。
郎月的强大,不在于她的攻击。